朝歌白了他一眼，“音殺。”

“能者為師，又何必在乎春秋大小？”她抬眼，當真的勸道。

她一噎，低頭若無其事的看衣袖上的斑紋。她幼年成名，以十四稚齡執掌青陽劍宗，就算放在東浮也是數一數二的天賦，可惜於音殺一道始終進境極慢，至今還未摸得心音之門，也隻能用半吊子的音殺來欺負此世之人了。

“這工夫真他……短長，不消內勁催發，無形無質，另有那麼多的花腔，聽得連我都有點悔怨了。”寇仲一拍大腿，鎮靜道。

很快地，敵船已在二十丈開外清楚可見，離攔江鐵索也不過七丈擺佈。間隔還在一分一分地收縮，寇仲目光專注，衣衫翻飛，周身氣勁湧動，商秀珣等人也是屏息凝神，嚴峻的彷彿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寇仲返來了。

朝歌這才停下了手，見兩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便站起家走到他們跟前，低頭淺笑著俯視他們：“我可有資格做你們的師父了？”

“音殺之術不是誰都能學的，起碼要在樂律上有必然天賦和成就才行，且非論你學武的資質，隻說樂律……”她挑眉，“識譜麼？”

“不可。”寇仲卻大力擺了擺手。

以音入道，以樂為殺，是為音殺。

朝歌的手指仍然在敲擊桌麵，此時兩人滿身高低的感官全被變更了起來，埋頭感悟四周的氛圍顛簸，時不時以匪夷所思的姿勢避開音刃。如果艙內另有其彆人旁觀必然會大感奇特，朝歌在漫不經心腸小扣桌麵，而寇仲和徐子陵卻彷彿提線木偶普通，在空中擺出各種奇特的姿式，像是在閃避些甚麼。

劉老六忙不迭的走了，他的劃子一向被繩索吊著遠遠跟在這艘船的前麵，現在將繩索一解，掉頭就向漢南搖去。小紀站在船麵上，不滿地嘟囔，“怯懦鬼，幸虧小尤還救過他的性命，竟然還冇到竟陵就拋下我們跑了。”

東浮以劍修為尊，母切出身青陽劍宗，卻捨棄劍訣，拜入化音宮習音殺之術，是少有的異類。二十年前，化音宮一夕毀滅，母親為使這一脈不至斷絕，將音殺之術傳與她，可惜朝歌隻得其形而無其心，若以純粹的音殺之術對敵，她連青陽宗最淺顯的弟子都打不過。

寇仲一口茶噴出來。

“師父在誇你們短長呢。”小紀趕緊答道。

“那小紀女人顧女人，我走了，你們千萬保重。”

朝歌也點了點頭，這兩人資質的確不錯，最起碼在這個天下已是少見的天賦。目光掃過徐子陵身上的佩劍，她心頭一動，俄然問：“你們可願拜我為師？”

徐子陵暗笑，笑完才問：“顧女人，這是甚麼工夫？”

隻要他們本身才曉得到底有多難受，不知朝歌用了甚麼手腕，氛圍中裡充滿了無跡可尋的守勢，將他們的來路緊緊封閉住，頗讓兩人有避無可避之感。凝實的音刃打在身上非常疼，他們即使謹慎躲避，卻也很受了幾道，頓時一陣齜牙咧嘴。

“那是當然，”寇仲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們揚州雙龍豈是平凡人物。”

小紀悻悻而退。寇仲倒是安然，竟然還點了點頭，“太好了，如果這工夫誰都能學，我還真怕本身一個忍不住拜你為師了。”

“多謝。”朝歌點點頭，表示小紀給他一些銀兩作為報酬，小紀滿不甘心腸給了，劉老六開端還不敢接，最後還是朝歌開口他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