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暗笑，笑完才問：“顧女人，這是甚麼工夫？”

“那是當然，”寇仲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們揚州雙龍豈是平凡人物。”

寇仲隻當她冇見過世麵，哈哈大笑，徐子陵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音殺有五變，是為刃、纏、幻、陣、心，可化刃，可為纏，可惑人，可入陣。音刃傷人無形，音纏至柔若水，音幻誘民氣智，音陣可破千軍，心音為五變之尊。”朝歌緩緩說道。

反而是朝歌有些駭怪地盯著寇仲，揚了揚眉梢，“天賦真氣？”

“音殺之術不是誰都能學的，起碼要在樂律上有必然天賦和成就才行，且非論你學武的資質，隻說樂律……”她挑眉，“識譜麼？”

徐子陵一看她的神采就明白了，有些難堪的咳嗽一聲。

“那……顧女人學到何種地步了？”徐子陵又問。

東浮以劍修為尊，母切出身青陽劍宗，卻捨棄劍訣，拜入化音宮習音殺之術，是少有的異類。二十年前，化音宮一夕毀滅，母親為使這一脈不至斷絕，將音殺之術傳與她，可惜朝歌隻得其形而無其心，若以純粹的音殺之術對敵，她連青陽宗最淺顯的弟子都打不過。

“能者為師，又何必在乎春秋大小？”她抬眼，當真的勸道。

他老臉一紅，趕緊彌補說：“口頭參議。”

小紀悻悻而退。寇仲倒是安然，竟然還點了點頭，“太好了，如果這工夫誰都能學，我還真怕本身一個忍不住拜你為師了。”

兩人神采一動，幾近是在同時向後急退一步，隻聽鈍鈍兩聲悶響，兩人身後的木製艙門上已凹進兩槽。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相互都有些駭然，反倒是小紀一副習覺得常的模樣，明顯是被這般調教多了。

朝歌這才停下了手，見兩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便站起家走到他們跟前，低頭淺笑著俯視他們：“我可有資格做你們的師父了？”

“不丟人不丟人……”徐子陵忍著笑，堵住了寇仲接下來的話。

逆流而行本就極快，加上掌舵的人由寇仲換成了劉老六，很快就轉入了筆挺的河道。

綿綿細雨中，模糊可見兩艘戰船，和橫在河麵上的攔江鐵索，把舵的人隻剩下徐子陵一人，寇仲則是傲然立在船頭，身形偉岸，豪氣沖天。

其間靈氣微薄，東浮的功法並分歧用，小尤小紀固然學的是凝水劍訣，內功倒是朝歌在這裡尋來的。當時，為了找一套合適的心法，朝歌也粗淺體味過這裡人修習的武學，發明滿是後天之武，明天俄然瞥見一個身懷天賦真氣的不免有些驚奇。

“那小紀女人顧女人，我走了，你們千萬保重。”

朝歌見他不信，不由哼了一聲，手指在桌上悄悄敲了兩下。

不過他們天賦實在出眾，在受過幾擊音刃以後敏捷獲得了經驗，一麵以巧勁將音刃向四周帶去，一麵以步法閃避，垂垂由晦澀變得遊刃不足。

“不可不可，書上如何說的來著？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他一口咬定，緩了緩，又嬉皮笑容道，“不過……固然不能拜你為師，但是我們還是能參議會商一下武功嘛。”

“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竟陵了，現在河麵開闊，哪怕閉著眼都撞不到岸上。”劉老六搓動手，找到朝歌說，言下之意便是他在這已是可有可無的了。

小紀也在幫腔，“對啊，能者為師，這世上另有比師父更能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