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半生秉承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對待諸子，可到頭來，他的兒子卻給他上演了比玄武門還要出色絕倫的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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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現在對我倒是放得開，提及話都不含混了。”承乾好表情的笑道，“你和吳王提出複立太子是甚麼心機，我也能猜到幾分，那些大臣又是甚麼心機，我也明白。不過，我為甚麼要順著你們的心機去走？”

高陽被他說得心間一慟。究竟是經曆了甚麼，才氣說出此等薄涼驚心之言？

執筆的男人可貴開口道：“不晚，民氣之難測本就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能看破的皆是緣法。”

承乾不在乎地接過，一口灌下，接著道：“想得再多、做得再多，都冇用。父皇看誰不紮眼了，做再多也是礙眼。現在的儲君之位就是要性命的東西，誰想爭著上去，誰就礙了父皇的眼！”

高陽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大哥當了幾十年的太子，本就冇人比你更加名正言順。更何況，黔州一行，莫非大哥不想回到疇昔的日子？”

李治抿了抿嘴角，嘲笑道：“殺承乾的是高陽，與兒臣有甚麼乾係？”

“大片大片的血液汙了承乾的麵龐，上一刻還暖和的手掌轉眼便成了冰冷……性命之脆弱，轉眼殘落的生命……他在黔州都還固執的活著，卻死在了宮廷繁華的暗影裡……”

高陽被他的眼神驚了一驚，眉頭就是一跳，內心再多的動機也冇了，喃喃道：“我原是想著大哥上去老是比彆人上去好，倒是冇想到大哥竟是比我這個削髮的都看得透了。”

就算是李世民,心內裡也不成製止地擺盪了。畢竟，比起武媚娘一個女子,生為男人、現在更是玄武門守將的李君羨懷疑更大。如果之前，這份奏摺再早一點,李世民都會確信無誤,可現在，看著言之鑿鑿的奏摺,李世民卻不成製止地想到李泰的話――

高陽眨了眨眼，隨即蹙眉道：“大哥現在的心態可不好。”

“大哥現在比mm看得開。”高陽歎了口氣，“mm現在還是禁不住不時絕望難過，大哥倒是放開了……也該是讓人戀慕的。”

複立之事，是吳王提起的，現在在朝堂上與晉王黨對峙的也是吳王一黨……既然信不過李治，李世民天然就想到了現在更得他信賴的李恪。

他向來隨心所欲，老了老了，反倒不時謹慎了。

長孫皇後瞪大了眼，捂著胸口，怒喝道：“究竟是誰，你本身內心清楚！那些潑在高陽身上的臟水……”

“為了那女兒,李治但是能巧舌如簧的，他還能翻天覆地找個替罪羊，他更能在哭天抹淚裡嫁禍旁人！”

“多麼可悲啊~”高陽感慨地閉了閉眼，“也不知李治鄙人決計暗害親生兄長時，含的是如何的一顆心？！”

“就是這點不好。”高陽沉聲道，“大哥明顯曉得很多人同意複立太子，你這個當事人卻撇了個潔淨，倒是顯得我們這些人吃飽了撐得冇事乾、瞎起鬨了。”

他又閉上了眼，陽光下顯得更加薄弱的身軀透著一股蕭灑：“晉王、魏王，另有吳王，他們掙得頭破血流又有甚麼意義？都冇意義！冇意義啊~”

承慶殿裡，一向涵養著的承乾，可貴的在躺椅上曬著太陽。那在陽光下昏昏欲睡的模樣，看在高陽眼裡，讓她都忍不住歎了一句：“大哥現在確是安然，讓mm都瞧著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