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二人持續乾活，直到天擦黑了，才把樹乾抬上馬車，樹枝樹芽捨不得扔，全拾到馬車上一塊拉歸去當柴禾燒。

秀春甩了馬鞭，老馬拖著架子車，悠悠的朝淮河壩下小跑而去。

秀春笑嘻嘻道，“那下回我逮了偷偷給你送點！”

秀春還真缺個搭把手的人，本來想找鄭二叔幫手，但是考慮到鄭二叔編篾籃忙，也就作罷。何鐵林情願幫手，秀春感激不已，立馬哎了一聲，“感謝何爺爺！”

孫有銀搓了搓手，嘿嘿道，“春兒呐，你大舅...他普通啥時候給你寄東西返來，月初還是月末？”

秀春擺擺手，嘿嘿笑道，“胡說，我胡說的！”

秀春不明白好好的祠堂咋成如許了。

“我待著也是冇事乾，跟你一塊放放風。”何鐵林笑得像彌勒佛。

“泥鰍？這玩意不能吃！”何鐵林盯著黑不溜秋的一鍋東西，直點頭感喟。

“咋不能吃了，爺爺你信賴我，必然做得非常好吃！”

順著何鐵林手指的方向看去，秀春愣了下，哪另有祠堂的影子，隻剩下大片的廢墟，斷裂的牆垣，燒得黑焦的房梁，內裡有幾個孩子在玩躲貓貓。

手裡頭有了這份申請，秀春可算能光亮正大砍樹了，等出產隊栽樹苗的活全數乾完，秀春立馬就去找老地主何鐵林借馬車。

“好嘞！”

固然這麼問，卻冇有撮要幫秀春搭把手把樹砍返來。

“冇想到這玩意還挺香！”

何鐵林也冇希冀秀春明白，像是墮入了某種回想，伸手又朝祠堂西麵，大墳前出產隊的方向指，“我們出產隊之前是我何家主宅，你大伯住的處所是油坊，從你住的處所再往西，是長工的住處，你爺爺活著的時候，是我家油坊的長工...”

劈啪啪...

聞言，何鐵林雙眼一亮，訝道，“丫頭，這些你懂？”

何鐵林臉上的笑淡了些，像議論氣候普通，道，“能搶走的搶走，搶不走的砸了，砸不爛的燒燬。”

提起這些，何鐵林臉上帶著高傲。

秀春笑眯眯的，張口就道，“我倒是想打個雞翅櫥，花梨凳。”

何鐵林冇多想，拽出彆在腰帶裡的菸袋，挖了一鍋旱菸草點上，抽了一口，翻開了話匣子，“丫頭，這你就冇我有經曆了...紫檀要數小葉，黃花梨當提海南，這兩樣都是硬木之王，拿來打鬥子床、羅漢床、打櫃櫥最合適，黃花梨在氣味上更勝一籌，打小幾春凳，雞翅木更合適，不過它雕起來太費事啦，很少有成套的雞翅木傢俱，金絲楠也好，防蟲、防潮，拿它來做房梁、房柱最好...”

到了河壩下，秀春跳下車，又把何鐵林扶了下來，河壩連綿數十裡望不見頭尾，但此中隻要兩裡是屬於他們大墳前出產隊的，他們砍樹也隻能在兩裡範圍內挑。

馬車沿著出產隊向東跑，快出蘆汪北合作社時，何鐵林俄然伸手指了指，“我家之前的祠堂。”

“大伯你如果不放心，等借馬車的時候，我趕個給你看看。”

何鐵林手拿鋸子走在前頭，挑了最粗的一棵楊樹，不斷點頭，抉剔道，“裂縫大，質地輕，輕易折，最劣質的質料，連樺樹都比不得。”

瞅著這一車的木頭，何鐵林問道，“丫頭，籌辦找哪個給你打櫥櫃？”

合法秀春籌辦想彆的體例時，孫有銀那邊有了動靜，吃過晚餐的空當，孫有銀悠哉悠哉抽著煙過來了，把蓋了戳的申請遞給秀春，叮嚀道，“隻能砍兩棵，多一棵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