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見薛阿姨和夏金桂氣勢洶洶闖了過來,本來就對夏金桂心胸不滿,現在聽她言語間竟然暴露威脅之意,不由得大怒,一麵扶住寶釵身子,一麵冷聲說道:“休要胡說!我分開賈家時候,是秉瞭然兩位孃舅的。賈家又如何會到處尋我?何況我已經將金銀金飾皆留給他們,早償過這些年哺育的恩典了。寶釵也是一樣的,當年三擊掌時,說得清清楚楚,很多人都是眼睜睜看著的,今後今後各不相乾,何況寶釵離家時候連家常穿的衣服都未曾帶幾件,又去那邊尋這十萬兩銀子?哼,十萬兩銀子一條性命,莫非天牢竟是豬肉鋪不成?欽犯也能如此?隻怕是有人暗中拆台,也未可知。”
寶釵卻似冇有聽到這些話似的,和黛玉淺笑著並肩走到香菱麵前,舉杯向她說道:“你是個有福的,現在嫁到婆家不過兩年,便已經後代雙全,是多少人都戀慕不來的。盼著你今後做一個好母親,也看重兒子,也珍惜女兒。須教誨兒子樸重為人,一心長進,將來擔負起燦爛門楣、擔當家業的重擔,當教誨女兒賢淑明理,自主自強,願她長大後能遵循本身的誌願餬口。”黛玉在旁淡淡笑著,將兩幅金鑲玉的項圈送到香菱手上。
一時候世人皆寂靜。她們都是良民,一貫循分守己,若非萬不得已,無人想與衙門打交道。半晌以後,姚靜率先說道:“不怕!我好歹是進過宮同皇太妃娘娘醫過病的人,在禦前都掛了號的。如果果然走到那一步,我拚著告禦狀,也定要辯一個清楚明白。我卻不信,似這等無恥之人,莫非單憑了一個孝字,就能冇法無天了不成?莫非為了孝字,就要鬨到賣女兒的境地,就要敲骨吸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