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自被拐賣後,柺子為了賣個好代價,也未曾要她乾過甚麼重活,至賣入薛家今後,在寶釵處奉侍,也隻是以陪女人玩耍為主。其間和鶯兒學過幾天女紅,一來不比鶯兒於此道有天稟,二來她誌趣不在此,也就垂垂把這些事情放下了,每日裡隻是讀書習字。故寶釵送她出了薛家一來,常為她將來擔憂。現在寶釵見她既然肯學習烹調之技,不由得頗感欣喜,何況那點心固然形狀不敷精美詳確,味道倒是極可貴的,忙讚了一聲:“可見你果是進益了。據我來看,便是酒樓裡大徒弟燒的小菜,也不過如此味道了呢。”又問道:“這麵裡頭可裹的是番薯?”
劉姥姥見女兒如此痛哭,心中天然不好受,但當著鶯兒娘等人的麵,少不得出來圓場,道:“大家都有大家的命。這原是你命不好,除了這般挨著,又有甚麼體例?”
劉姥姥麵上就有幾分赧然,臉頰微微帶了紅色,隻是不肯細說,和女兒王劉氏儘管忙著擺了滿滿一桌子點心果子上來,非常殷勤。
姚先生開初不甚在乎,喃喃道:“番薯土豆,都是西洋傳過來的農作物,又有甚麼彆離?”又想了一想,方喜上眉梢:“有了!香菱,你且用番薯嚐嚐看!”
鶯兒娘也忙著安慰,王劉氏好輕易才止住了,漸漸破涕為笑道:“托女人的福,這日子更加好過了。凡是有些不順心的,想想板兒和青兒,也就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