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子,寶釵飯畢,自去裡屋做針線,卻叮囑鶯兒茜雪二人不必陪侍,且放開手腳吃喝,休要孤負了這美酒好菜。鶯兒茜雪應了。
姚靜再度冷靜無言。她本來覺得仰仗著高超醫術、超出這個天下的思惟認識以及對紅樓原著的熟知,遲早能夠叱詫風雲。但經寶釵提示纔想起來,這個天下的統治者都是一群唯我獨尊、殺個把人如同喝水用飯普通的傢夥,而所謂對紅樓原著的熟知,實在也並不是那麼好用。
鶯兒聞言喝彩道:“又有蟹黃酒喝了!她們冇口福,倒便宜了我們。”
想到此處,姚靜模糊竟有些後怕,又想起孫穆,心中既光榮,又是感激。
但是進宮醫病之事,畢竟要姚靜胸有成竹、肯一口答允下來才行。這事是誰也強求不得的。寶釵見姚靜不複先前的模樣,連那份狂傲和意氣風發都收斂住了,天然當她不肯答允,遂不強求,笑道:“既是如此,我們從長計議便是,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時,來日方長。”
鶯兒模糊曉得姚靜和孫嬤嬤交好。她的女紅是昔日孫嬤嬤手把手教的,兩人也算有師徒的情分。這麼一深思下來,哪怕姚靜有千條萬條不是,鶯兒也不美意義在彆人麵前說她不好了。不然,莫非說孫嬤嬤瞎了眼不成?
鶯兒吃緊把口中的酒吞下去,嗔寶釵道:“女人就曉得拿我們談笑。”三人笑鬨一團,寶釵遂感覺心中彷彿輕鬆了很多似的。
厥後賈家一朝失勢,賈母病逝而亡,黛玉被逼嫁與北靜王為妾,寶釵卻承元妃懿旨、賈薛二家同謀和賈寶玉結婚,但儘出百寶卻未能挽救家屬頹落的運氣。
鶯兒和茜雪倉猝起家告罪,寶釵先望向茜雪,替她理一理額前的亂髮,笑著說:“常日裡我見你也是個利落利落的人,隻當你跟鶯兒一樣善飲,想不到這才幾杯,臉上就見□□了。幸虧我叮囑廚房做了酸湯,你倒是多喝幾碗,醒一醒酒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