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釵黛]鹹豬手,蟹黃酒_第96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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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既然肯將私看《西廂記》之事據實以答,想是聽進勸了。

黛玉的神采一下子變白了。她天然明白這段話的意義。不過是張生為本身的薄倖辯白,說鶯鶯是絕世妖物,張生本身德不敷以勝妖孽,隻得忍痛放棄。但是鶯鶯何其無辜?

黛玉沉默。

隻是黛玉乍聞此事,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故而寶釵第一時候就忙著探聽官媒來源,意欲過後賠罪,使個彆例,哪怕許官媒些銀錢,把此事給抹平了方好。

至於藕官和菂官口中言及的齡官,倒是大觀園中又一個薄命人。

鶯兒娘忙答允著,退下去了。陳義家的卻又走上前來,向寶釵報說,南邊故鄉傳信過來,說是寶釵的叔叔,也就是薛寶琴和薛蝌的父親冇了。

寶釵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忽又想起一事,笑道:“瞧我這記性,方纔我在園中碰到雪雁了,她正滿院子尋你歸去吃藥呢。你還不從速歸去,隻怕遲誤了時候,就不好了。”

她欲要辯論時,寶釵卻容不得她辯論,隻向她款款說道:“你放心,我這般說,並不是要罰你。你當我不是調皮的?當年我們家裡卻也是讀書人家,祖父手裡最愛藏書,姊妹兄弟都喜好些詩詞,另有這些《西廂》《琵琶》等戲文,應有儘有,大師都偷揹著人看。大人們曉得了,打的打,罵的罵,燒的燒,總不濟事。直到那日我師父跟我說了一句話,我才悟了,今後把這些東西丟開了去。你倒猜猜看,她說了甚麼話?”

“可知是那裡的人家?”寶釵再世為人,天然不必似養在深閨的女子那般矜持。此事關乎她的畢生大事,少不得也要問個明白。

薛阿姨隻顧著和寶釵唱反調,想是自發得大可將寶釵許配給寶玉,縱使獲咎了官媒卻也無礙,但是她卻冇想到,薛蟠還冇下落呢。如果官媒肯經心,從那官宦蜜斯中挑了和順知禮、宜家宜室的,方是薛家的福分,如果官媒蓄意抨擊,再似宿世那般娶了夏金桂過門,薛家就永無寧日了,薛阿姨這個做婆婆的又豈能有好日子過?

須知這官媒固然身份不高,卻屬於三姑六婆之一,很有門路,能量不小。何況這都城的媒婆,更與金陵分歧,隻怕是連王公府邸都能夠收支無礙的。故平凡人家縱使話不投機,卻也都好茶好飯供著,唯有薛阿姨因和女兒活力,一時失了計算,使性子將官媒趕了出去。

實在寶釵仍舊有很多話想說的。寶釵想奉告黛玉,相傳《鶯鶯傳》的模本是元稹的表妹,元稹對其始亂終棄後又流連不忘,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倒是寫給他的嫡妻韋氏,可見人間男兒之薄情寡義,絕非《西廂記》、《牡丹亭》戲文中的密意無悔。如果誤信了這些戲文中的故事,隻怕一步錯,步步錯,再轉頭是百年身了。

黛玉聽寶釵娓娓道來,倒是早聽出來了,此時聽寶釵問,便笑道:“想來你師父必是那位從宮裡出來的姑姑了?她見多識廣,說的話,必定是比玉皇大帝的符咒還管用呢。”

黛玉夙來曉得唐朝大墨客元稹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傳世,料得必是一個癡情種子,何況那《西廂記》中,張生和鶯鶯亦是在紅孃的拉攏下締結良緣,想來鶯鶯的真正結局也不過如是,隻是一來她是閨閣蜜斯,生性矜持,二來見寶釵說的慎重,料得必有內幕,故不好講本身的猜想等閒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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