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忙著和寶釵辯白道:“不過是偶爾提起來一聲,那裡就酒瘋子了。”
她倒也不是那桀驁不馴、成心違逆父母的人,隻是以她冷眼旁觀,賈寶玉當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平常行事,不思進取,討厭經濟宦途,亦不善摒擋俗物,每日裡隻在姊妹隊裡閒混,縱屬公侯朱門公子,實難以畢生相托。
鶯兒不等香菱說完,就說:“想來這父老必定是你父親無疑了。想不到你倒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蜜斯!不曉得你可看清了你父親的樣貌?”
故而寶釵隻好以寶玉不知長進為由,私底下向母親薛阿姨抱怨了兩次,薛阿姨卻已經被王夫人承諾的美好遠景說動了心,隻擺動手說:“怕甚麼?你二姨母不過看著你這孩子慎重平和,指著你勸他幾句罷了。縱勸不動時,榮國府家大業大,莫非還能被他擺置窮了不成?”
寶釵心中驚奇,鶯兒更是嚇得丟了針線跳起來,一把拉住問香菱究竟。兩小我細聲細語地安撫了好久,才曉得,本來不疇昔廚房問一句話的工夫,香菱竟然被人調戲了。
因王夫人和薛阿姨心頭都有攀親的意義,今後寶釵聽聞寶玉的動靜時候,就多了幾層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