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聽她這麼說,內心也不著惱,又見賈母幾次看過來的眼神,隻半垂著頭道:“既寶二奶奶說得如許詳確,想來老祖宗也不必擔憂的。這園子裡,我們日日疇昔,萬事都很妥當,猜想就算把家裡一併交托給寶兄弟的兩個媳婦兒,那也是極好不過的。”
隻是,這管家的差事,畢竟是吃力不奉迎。夏金桂和史湘雲是年青媳婦兒,對管家大權眼饞得很,孰不知這權力的背後酸楚,旁人再難窺見一二啊!
“既這麼說來,雲丫頭倒是個能忍的。疇前瞧她,一副小孩子心氣兒,率性乖張,平素裡也最冇端方的一個。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深藏不露的很。”邢夫人一邊說著,本身已經一邊笑了出來。
一番話,說得鳳姐抿唇笑起來,隻對滿陌生疑的邢夫人道:“太太也不必煩惱,現在二太太已經失了勢,宮裡頭的娘娘今後如何雖未可知,不過這夏氏和史氏一番惡鬥是在所不免。所幸,恰如夏氏所言,這是她們二房的‘家事’,再禍及不到我們大房的。”
鳳姐再一細看,可不恰是寶玉房裡的寶二奶奶之一――夏金桂麼!
鳳姐束手站在一旁,她現在早和管家的事兒不搭邊兒了,邢夫人因被賈璉小兩口兒奉侍得舒坦,對這管家的差事也不像多年前那般眼饞耳熱的。迎春更不必提,自打被賈赦接回了大房住著,離得大觀園遠遠兒的,竟是性子更加的和順和順,模樣出脫得更加劃一了些。
夏金桂從小在家裡耳濡目染,這精打細算的工夫要真提及來,比起寶釵隻高不低。何況她自小又是被夏太太當作男兒教養的,行事之間很有些果毅。上麵不從命的仆婦倒有大半遭了罪,寶蟾因夏金桂管家的原因,垂垂地也水漲船高起來。
因此一錘定音,這侯府裡的事兒交給夏金桂來管著,大觀園的辦理權卻移交給了史湘雲。
“哼。”賈母冷哼一聲,隻彆開了臉不睬會。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明,寫著寫著就把鳳姐給摘出來了。嘖,薛蟠貌似也學好了,我得給他找個老婆。
這話正中賈母下懷,也不等夏金桂辯駁,便已經拉住湘雲的手笑道:“到底是雲丫頭想得殷勤。這一家子的事情,畢竟還是要落在你們小輩兒的身上。寶玉有你們這兩個可心又得用的媳婦兒在身邊奉侍著,我是再放心不過的了。”
鳳姐一聽這話,立即就想要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