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關外號角響徹,烽火長煙,白虎營覆甲執刃,舉酒賦戰歌,撻伐出關。
聞言,顧南垂眸看看他手中的佈陣圖,眉頭微蹙:“如此,此後可有掌控?”
顧南歎口氣,定身朝蕭從景一笑,重新開端顧問部下。
聲音染著笑意,溫潤明朗。賀驍戈神采放柔,望著顧南的眼眸深處儘是和順,伸手將顧南散在臉頰邊的亂髮扒開,俯身與他額頭相貼幾秒,悄悄嗯了一聲。
顧南便在他愣怔時持續開口:“身在疆場便不要思及朝堂事,並且……”
小大夫向來是溫潤的,喜好穿一身白衣坐在床邊眯著眼睛懶惰的笑,手邊三兩杯清茶淡酒,舉手投足皆是淡然味道。
蕭從景亦是如此。
右將應一聲,轉眼看看地上的屍首:“那這些人……”
相處這些日子顧南已經風俗了他的調調,聞言淡淡看他一眼,將沾了血汙的布巾放到他手中,清算了藥箱回身便朝藥廬方向走。
又是一日繁忙,比及傍晚時關外廝殺淡去,顧南身上也已經是一片血汙。
一番繁忙,又是深夜,洗淨手後倉促扒了幾口飯,顧南告彆蕭從景回了藥廬。賀驍戈早已從浴桶中出來,批了件外套坐在榻上垂眸看佈陣圖,見到顧南出去神情和緩很多:“累麼?”
右將呆呆看顧南,顧南眼神龐大凝睇蕭從景好久,終究閉上眼睛對著右將點了點頭。
這大抵是顧南這些日子見到的傷勢最嚴峻的人。
繁忙中光陰緩慢,之前還是晨風微涼,再轉頭日光已經灼灼。
顧南皺起眉頭看向蕭從景,後者點頭,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去,剛入前營範圍,便看到地上躺著十幾個身著外族服飾的人,嘴角覆著鮮血。
賀驍戈點點頭:“這些日子交兵破陣,陸戎已經將對方揣摩透辟。”
一語成箴。
蕭從景可貴冇拆台,悄悄在中間給他遞東西,顧南此時也懶得計算太多,省時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