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甚麼了不得的本領,不過飛簷走壁如履高山罷了。”司宸麵色淡然,一點也看不出他在扯謊,“他能帶我從大隨山中出來,也不過仗著對大隨山的地形地貌,比賊人更熟諳罷了。”
將司宸上高低下、仔細心細打量了一個遍,連根頭髮絲兒都冇放過,他眼中浮上濃厚的心疼和垂憐,“宸兒清臒了,定是受了很多苦。都是寡人的不是,寡人就不該讓你分開王城!”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了台階,這時已來到王座中間。
“好好好,都是寡人的功績,都是寡人的功績。”司禦笑著點點嵇氏,“你這謙謹的性子呀,這麼些年,也冇變一變。”
司宸道:“當時,在大隨山中,兒臣已被賊人包抄。幸虧,兒臣碰到一個不世高人,恰是他帶兒臣返來的。”
“這兩個老不死的,暮年就跟寡人作對,現在還敢如此對宸兒,這是向寡人請願?這賬,寡人遲早得找他們算了!”
司宸藉著施禮的行動,不動聲色地將手抽返來,“兒臣多謝王父。”
司宸道:“大哥所言甚是,是弟弟思慮不周了。隻沈默是我的拯救仇人,我帶他返來是要報恩的,他脾氣天生如此,我也不好多做勉強。”
司穹介麵道:“聽侍從說,二弟此次回宮,帶了個白衣勝雪、容顏清絕的少年返來,這高人,莫不恰是此人了?”
剛跨過門檻,見到他的身影,上坐的司禦便從速起家,幾步奔了下來,禁止他下拜的行動,衝動道:“彼蒼保佑!宸兒你終究安然返來了!來,讓寡人好都雅看!”
司穹合適道:“恰是如此。”
“冇有但是!”司禦一揮手,“他救了你,已是天大的功績。不過是不可禮,算得了甚麼?寡人允了!就讓他在宮中安安穩穩地住著,便是有甚麼衝撞之處,寡人也恕他無罪!”
宣泄了一通,被肝火矇蔽的腦筋終究腐敗起來,司禦一眯眼,聲音發沉,“宸兒,你剛纔說,截殺你的,都是精兵強將,就連設備,也比得過我給你的那兩百精英甲士?”
“是。”兩人同施一禮,坐下了。
他這態度本不敷恭敬,司禦卻半點兒也不覺得意。
嵇氏施禮:“謝大王。”
兩人對話,司穹麵帶笑容聽著,一派溫文爾雅,司宸則麵色冷酷,不喜不怒,隻長睫微垂,遮住了眼眸,讓人辨不清眼中的神情。
嵇氏談笑晏晏道:“大王,自古以來,那有本領的高人脾氣便都古怪,這等有本事的高人,我們是要以禮相待的。有能之士,便是嬌縱些也是應當的,妾身和穹兒怎會被衝犯呢?”
司禦一拍腦門,恍然,“啊,對對對!你們說的是,來來來。”一邊說,一邊拽著司宸向擺在王座下、排在左手邊兒第一名的座椅走去。
司宸道:“多謝王父。”而後將他何時被截,如何逃竄,對方如何,己方如何……等等不帶任何感□□彩、安靜淡然地報告了一遍。
聽了這話,司禦神采幾經變更,最後,麵帶淺笑,若無其事地看向司宸道:“宸兒,這少年既是你的拯救仇人,又在宮中,不如現在就宣來見見,寡人也好賞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又大聲斥罵道:“那些個狗膽包天的亂臣賊子,竟連寡人最敬愛的王子都敢截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拍了拍司宸的手,安撫道:“宸兒放心,這個仇,寡人定會為你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