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梁母倒是青白了神采,她如何不明白祝熙之的諷刺之意,人家清楚救了你的命,清楚於宦途之上幫著你的兒子青雲直上,而你現在做的又是何種事情?凡是有點恥辱之心的人也是要臉紅慚愧的。
說罷,倒是笑著看向祝熙之,一如幼時額濡慕。
苦了馬文才滯於梁家,隻為著將事情告終清楚。
見此,祝熙之倒是再不去理睬梁山伯,男兒頂天登時,隻這般小事就做痛哭流涕狀,他此時竟是有些光榮未曾將英台嫁與他了,哪日若真是遇險,恐還要英台去庇護他不成?隻怕又是一王凝之,然,他家英台如何也不能落得謝道韞那般慘痛了局。
“現在我得見祝娘子更是絕了此番苦衷,隻因著祝娘子如此女郎實是不適於我梁家。女兒家扮成郎君往那書院肄業已是異類,現在更兼著這般烈性子,今後若真是做了何種特彆之事,於世家大族而言無礙,然於我等豪門究竟是使不得的,我梁家如何擔得起?我隻要山伯娶一平常女子,為梁家開枝散葉,安然和樂一聲即好,哪怕他恨我,我也就認了。”
“嗬,他現在已說他如果未曾到過萬鬆書院就好,我還能如何?於貳心中,我自始至終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即便不是那般不首要,亦不是最首要。”緩緩搖了點頭,祝英台暴露一平淡含笑,像是一夜之間看淡了人生普通,“昔日我隻覺得我與他是唇齒相依,相互是獨一不能失之人,現在才曉得統統不過是我自作多情。這人間如果真有人將我如眼睛珠子普通護著的,除了家人恐再無其他。我又是何其笨拙為著他與家中反目,頂撞父兄,何其笨拙!”
“莫要再說了,莫要再說了・・・・・・”祝熙之溫言細語一時候被一淒厲之音打斷,幾分絕望,幾分慘淡,果然聞者悲傷見者落淚,梁山伯捂著臉蹲坐於地下,雖不見其麵龐卻也可從其顫抖的身子知定是悲傷欲絕,心如刀絞。
“母親,你莫要動氣,莫要動氣!都是兒子不好,是我不好,叫你如此年紀還未我操心。都是我的不是・・・・・・・”梁山伯邊幫梁母順著氣便低聲認錯,微微搖著頭,如何看都像是一錯愕失措的孩子,“我如果聽你之話未曾分開吳郡去萬鬆書院肄業便好了,皆是我的錯。”
“誒喲!我好・・・・・・”梁母滿麵吃痛的神采,隻是極其風趣的是她那一個“痛”字還留在嘴裡本身倒是硬生生被雲昊接住,一點子都冇遇見地麵,就是不知這“痛”字打哪來的?
祝家兄妹果然連夜往家趕去,卻在半途被一飛奔而來的駿馬攔下,祝熙之正想問是何種情狀,卻見騎馬之人恰是雲昊,其從懷中摸出一個手信交於祝熙之道:“我家郎君方纔被謝大人叫去了,實在來不得,隻要我不管如何將此信交與熙之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