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接待客人?他倒是好生的興趣,而後定是與其夫人*一度罷!”祝熙之唇角漸漸漾出嘲笑,一雙眼眸當中可見凜冽北風,彷彿要將其所見之人道命皆收割於此,回身望向無甚神采的祝英台,祝熙之扣問道,“英台有何意?”
原是那梁山伯於定品之時由著祝熙之的麵子被馬寧致擢為六品,可謂豪門最高一品,此時很多劣等世家亦是喜愛於他。他那幾年之前本該因病歸天的母親卻因著祝家之力請了當世名手而活了下來,但是倒是此處出了不對。原是梁山伯之母財氏雖已知梁山伯與祝英台之事,卻非逼著梁山伯娶本地縣令之女為妻,梁山伯本是不肯何如經不住母親以死相逼,遂與那縣令之女訂了親,快快行過采取之禮,恐這幾日就要過門了。
陽春三月自是鶯歌蝶舞,東風拂柳,十裡白堤之上遊人如織,暖風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時一輛馬車飛奔於官道之上,車中人再如何也無甚表情去撫玩這春日麗景,隻因心中現在正值三九寒冬,大雪紛飛。
“發已斷,情已絕,死生不複相見。”
祝英台幽幽轉醒,眼眸倒是黑亮的驚人,靠著祝熙之的身子強撐著站起,暴露一絲含笑,終是輕笑出聲道:“雲昊,前邊帶路。山伯與我同窗一場,本日他結婚大喜之日,我如何也是要去道聲恭喜的。”
好輕易待梁山伯將酒敬下,剛得了一喘氣光陰便被人死死卡著脖子拉到了內堂以內,其間連聲音都喊不出來。
梁山伯一聽此種話立時神采煞白,轉過身子果見姿容秀美的祝熙之眉眼含笑的站著,風儀無雙,然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下駭然,祝家七郎多麼人物?如有人讚其風雅仙姿,為人溫潤如玉,那麼此人定是一點未曾體味於他,真正解得其人之人都知祝家七郎絕非好相與之輩,更加得當應說祝家七郎最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
雲昊一時候愣在了原地,他是如何也未曾想到祝英台會說出此話。於他設法而言,普通女子如此時候不該梨花帶雨,哭天搶地麼,為何這祝家英台女郎倒是這般平靜自如,反是笑出聲?果然祝家未有一人可藐視。看著祝熙之朝他點點頭,雲昊遂領著二人上了另一輛馬車吃緊往梁山伯家去了。
點點頭,祝熙之得了此話甩步而去,他要的就是祝英台的應允,如此他便可無所顧忌了。
“哈?奪你性命?我為何要奪你性命?我隻怕弄臟我的匕首,弄臟我祝家之物!”祝英台緩緩暴露笑意,雖是笑著,然倒是清淚漣漣,不住顫抖著身子,“相處至今,於你心中我竟是此種模樣麼?好!好!好!你可知這把匕首日日被置於那邊?你不消猜,我可相告於你,它被日日放於我枕下,我本想著哪日如果我父母逼我嫁與彆人,我便一刀處理我性命,也好全了你我情義。”
“英台你・・・・・・”梁山伯驚的立即將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對答,從相處以來他如何聽過祝英台此等挖苦刻薄之語,看著祝英台的目光當中帶上幾分哀意,終是離了幾步,冷靜道,“英台你知我不是此意的,我隻是・・・・・・”
數語之間泣不成聲,麵上淚痕點點如同白玉浸液,清楚哀慼卻不輸分毫高傲。
“但憑七兄做主,英台絕無貳言。”若說這人間另有誰可得她全般信賴,那麼非祝熙之莫屬,若說誰最能叫叛變之人生不如死,非祝熙之莫屬,祝英台亦是清楚此點,遂將統統都交於祝熙之辦理,她的七兄從不會叫她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