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雖有那入迷入化的“催眠術”,武功搏鬥倒是不佳,身子也較普通男人柔弱,此時他隻用一隻手,便把少年那兩隻手腕都握住。
大雪過後的氣候老是格外陰沉,天空藍得透亮,一絲流雲也無。
隻聽他低低笑了一聲,恍然似放柔了嗓音,口中語氣如輕風般緩緩吹過:“皇子殿下真的想聽我,好好地說一番,嗯?”
“有我在,必不會讓他曉得半分。”女子答道,語氣裡倒不似剛纔那般陰沉,反多了多少篤定隨便之態。
“孟大夫倒是說說,誰是老媽子?嗯?”語罷還作勢擒住孟珩一雙手腕,張著五指就要往孟珩臉上抹去。
那美豔女子鼻中輕哼一聲,紅唇一挑,竟似是不屑地恥笑了一聲。
她說著,那雙本就過分妖異狹長的眼眸恍忽竟更添了幾分不似人類的惡毒之氣。令吳有貞也不由得稍稍眯起了眼。
她聲音嬌柔,透著一種如有似無的嗔意,如果忽視掉她話裡的諷刺意味的話,則無疑會令人沉浸這吳儂軟語中,浮想連翩。
“可照你所說,阿誰孟仁之子孟珩疇前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並且已經被你滅口,怎地眼下,不但又平空冒出來,並且還得了個操控民氣之術,連你部下的妖都被他收伏了去,這又該作何解釋?”
“女人既如此說了,吳某便放心了。”吳有貞眯眼笑了兩聲,眸色變更了多少。
這個男人的恭維,向來是比那勒迫都更加傷害的話語。
話到此處,她倒是突然停下,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便好。”吳有貞對勁地點點頭,繼而又幽幽道:“而至於孟珩,不知紅玉女人對他有何籌算?想必相較於吳某而言,此人對於紅玉女人的威脅反而更大吧?”
她冷哼一聲,生硬地撇過甚去。
“我……”肖彧忍不住愣神道。
待小孩一臉鎮靜地跑遠了,方抬開端,看向亭外那呆站了半晌的青年,淡笑道:“你來了。”語畢又話鋒一轉,打趣道:“皇子殿下三天兩端往我這兒跑,莫不是來催債的?”
男人這才揚眉笑了幾聲,道:“很好,不愧是玉麵山姿容言語最為惑人的紅玉女人,有女人照拂,吳某方省去很多閒心。”
肖彧行動一僵。
這幾日閒得無事,將至年末,朝中政事也告一段落,他便總三天兩端地往孟宅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