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後沖齡入宮,受儘折磨,除卻水熒兒一人以外,再無人對他如此溫顏軟語,現在見樓至這般和順體貼,心下出現一陣暖意,便貪看了幾眼樓至的笑靨,卻聽得樓至笑道:“此處景色清幽,不如我帶你在此地多盤桓幾日,把你的祖宅拾掇出來,再多陪陪你義姐的墳塋可好?”
宮無後近鄉情怯,水熒兒豔骨芳魂
宮無後見樓誠意細如塵,往那簾櫳內裡張望幾眼道:“恰是,隻是我離家日久,卻稀有年風景未曾回到此處了……”
樓至噗嗤一笑道:“看你小小年紀,說話倒更加一本端莊起來,既然你說我像你姊姊,我們今兒就隻當是故地重遊也使得,哪有那些個虛禮,倒冇得拘束壞了你我。”說罷竟扶了宮無後的手,與他一同收支院中。
一旁侍立的宮無後卻不明就裡,聽聞此言道:“娘娘不必擔憂,無後誓死護得娘娘全麵。”樓至見他情竇未開,會錯了意義,噗嗤一笑道:“是了,你的手腕我昨兒倒是見地過,有你在身邊,我冇甚麼好擔憂的。好孩子,這幾日難為你,我不會叫你辦砸了差事的。”
樓至笑著點點頭道:“我現在鬨了這半日,身子乏得很,要略歪一歪,你便坐在我床邊戍衛罷,不必侍立。”宮無後聞言推讓道:“主子卑賤之軀,怎能如此靠近娘娘。”樓至乏力一笑道:“方纔你不是說我像你姊姊麼,就當是在家一個樣兒,彆見外了。”說罷不待宮無後反應,兀自朝裡睡了,宮無後躊躇半晌,到底朝那拔步床邊坐了,冷靜看著樓至的背影不言不語。
樓至舉身登車,進入內裡,卻見車駕以內,竟是一架綴滿珠玉的拔步床,點頭歎道,“這也太豪華了。”那紅衣少年聞談笑道,“這原是後宮軌製,娘娘在宮裡待久了,天然有更好的供奉。”
樓至見狀,便知這是他義姐的墳塋,上前伸手拂去墓碑之上的灰塵,卻見一行蜿蜒小字寫到:“義姐水熒兒之墓”。樓至見了墓誌點頭道:“水熒兒,公然姓名兼美,想必然是一名美人了。”宮無後談及義姐,眼中可貴神采閃現道:“姊姊她,就像娘娘這般仙顏……”說到此處方覺講錯,趕緊低頭不語,垂手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