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去歇著罷,藥帳內有我守著就好了。”清算好藥帳後,梁青軍醫看著滿臉笑容的我,擔憂的說道。我點頭點頭,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出了藥帳。浩大的夜空下,夜色中那些樹枝在風中擺動著,我闔眼,雙手合十禱告明日會有多爾袞得勝返來的好動靜。不過是清風吹過,渾沌的腦袋刹時復甦,便再也不想回帳歇息,單獨往虎帳外走去。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我的心一驚,這腳步聲對我來講是再熟諳不過的了,我不由縮了縮身子,籌辦回身拜彆,卻在回身的刹時被麵前的黑影完整覆蓋。我昂首,看著麵前夕色中昏黃不清的麵龐,微微福身施禮。
帳外想起阿林阿稟告的聲音,說是額爾克楚呼爾來了,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冇有任何反應的多爾袞,回身走出帳子,看著身著甲冑,滿臉笑容的多鐸手中提著一籃子野果子,在軍帳前去返踱步,見我出來,忙迎上來,看看我,不由有些擔憂:
“阿林阿,阿林阿,你返來了,貝勒爺呢!”
“你如果想讓多爾袞返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你便固然哭鬨。”皇太極強壓著心頭的怒意,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拂曉剛過,虎帳中便響起了短促的馬蹄聲,我趕緊裹著大氅出去,卻看到身著明黃甲冑的皇太極照顧和吉裡出營而去,兩黃旗的人馬也在隨後跟了出去,我有些驚奇,皇太極這麼早出營是做甚麼呢?
這一日,我食不知味,聽到有人受傷總會把心提到嗓子眼兒裡,但是回回都不是他,我暗自光榮,冇動靜就是好動靜……
我站在營門口,看著班師而回的皇太極,他安然無恙,我這纔將懸著的半顆心放下,隻經心全意盼著多爾袞能早些返來。皇太極在我麵前下了馬,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麵前,低聲道:
“但是受傷了?如何那般不謹慎,虎帳裡有炊事,你還費這個心做甚麼,現在受了傷,叫我如何過意的去。”
“奉告我,奉告我現在多爾袞如何樣!他如果出事,我必然不會放過你!你這個牲口!”我撕打著他,全然不顧他現在也受傷還失血過量。
“又哭又鬨,現在又是一副小花貓的模樣,當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後退一步,躲開的手掌,抽泣道:“我去洗洗就好,不勞大汗操心。”我鎮靜見禮,疾步分開汗帳。昂首望著越積越多的雲層,黑壓壓的一片,氣候驟變,還颳起了大風,我雙手合十放在胸口,禱告多爾袞能夠安然無事。
“讓我見見他……是生是死,讓我見見他。”我埋首在多鐸的肩頭,低聲抽泣。多鐸輕拍著我的背,將我放開,從懷裡取出沾了血的玉墜子放到我的麵前,我有些驚奇,那玉墜子是當年我回科爾沁時送給多爾袞的,並且這玉墜子內裡還裝著努爾哈赤的遺書,現在如何會在多鐸的手上。
我腦筋一熱,刹時就感受大事不妙,我曾經做過最壞的籌算,卻不料這最壞的籌算竟然成了真。多鐸托住渾身有力的我,安撫道:
看著圖賴捂著滲血的傷口,我趕緊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儀態儘失的推搡著他,身邊的士卒如何都將我拉不開:
我渾身顫栗,紅腫的雙眼已經看不清麵前的事物,雙手緊緊的握著玉墜子放在心口,望天跪在地上:“天啊,求求你,求求你饒了多爾袞吧,統統的疼痛錯誤由我來揹負,求求你,不能讓他有事,不能讓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