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受傷了?如何那般不謹慎,虎帳裡有炊事,你還費這個心做甚麼,現在受了傷,叫我如何過意的去。”
“你如果想讓多爾袞返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你便固然哭鬨。”皇太極強壓著心頭的怒意,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剛出藥帳,黃沙迷眼,尖兵高喊著啟稟大汗衝進了汗帳,隨後我便看著圖賴與達爾哈率兵撤回了虎帳,可始終不見多爾袞的蹤跡,我捂著狂亂不已的胸口,跌跌撞撞的跟著圖賴一起跑到了汗帳,卻因腳下一軟,在汗帳外顛仆。
“如何還不安息?”皇太極出聲問道。我微點頭,畢恭畢敬的答道:
“你們都下去!”皇太極吼怒著,守著汗帳的侍衛微愣,隨即緩緩退下。皇太極抓著我衣領,將我拖進汗帳扔在地上,瞪眼著我:“你是想讓全虎帳的人都曉得墨爾根代青出征還帶著女人麼!”
“你……你哥如何樣,受傷了?嚴峻不嚴峻?”我隻感覺胸口眩暈,就連說話都費了好大的力量。多鐸雙唇緊抿不語,彷彿是成心瞞我,我推開他就往內裡闖,卻被多鐸一把抱住:
“如許如何行,你如許蕉萃,我看著都擔憂不已,如果我哥醒了,他該有多悲傷難受。”他伸手,將手中的果籃子遞到我麵前:“白日裡瞥見前頭的山上有這些果子,以是給你摘的,吃點吧,彆我哥還冇醒,你卻累垮了。”
我伏在地上,心亂如麻,現在的我不知該如何是好,腦筋裡一團漿糊,渾身顫抖著,驚駭著,擔憂著……
“貝……貝勒爺……他……”阿林阿木訥的看著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以是然來,我滿心焦心推開擋路的阿林阿就往軍帳跑去,隻見多爾袞的軍帳前堆積著很多正白旗士卒,多鐸一臉頹廢,還未換下帶血的戰袍,耷拉著腦袋坐在帳門口。
軍帳內的氛圍格外的壓抑,帳外晚風吼怒著,彷彿明日將會迎來一場格外激烈的腥風血雨。從白日裡圖賴、達爾哈迎擊明兵後,多爾袞又率兵深切,可直到現在也了無訊息,看著送返來的受傷兵卒,我總會閉眼禱告,禱告多爾袞安然無事。
我站在營門口,看著班師而回的皇太極,他安然無恙,我這纔將懸著的半顆心放下,隻經心全意盼著多爾袞能早些返來。皇太極在我麵前下了馬,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麵前,低聲道: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我的心一驚,這腳步聲對我來講是再熟諳不過的了,我不由縮了縮身子,籌辦回身拜彆,卻在回身的刹時被麵前的黑影完整覆蓋。我昂首,看著麵前夕色中昏黃不清的麵龐,微微福身施禮。
圖賴在帳中戰戰兢兢的向皇太極稟告戰事,說是大淩河城內的紅衣大炮諸炮齊發,死傷無數,圖賴也深受重創,副將孟坦、屯布祿、備禦多貝、侍衛戈裡戰歿,墨爾根代青存亡不明。
秋風吹動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燭火搖擺著,我疏忽在清算衣物籌辦的多爾袞,雙手托腮趴在炕桌上,想著白日裡莽古爾泰的表示,越想越感覺此中有甚麼事,不過有誰能解答一下呢。
“梁青軍醫在內裡,哥會冇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