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皇瑪父給了我好多別緻玩意兒，這塊西洋表，是用來看時候的，這個是......”

弘晝本來迷濛失焦的眼睛，在聽到這一問話後猛地瞪大了，連弘曆也一臉驚奇地望著和珅。

“主子敢問王爺可曾想過，如果當年即位的不是當今皇上，而是被逐出宮的那位爺，現現在皇上和您的處境會如何？”

弘曆沉聲道：“若你們當中有人能將和親王治癒，朕就賜他一處宅子，且官升兩品。”

徐傑不過是個九品吏目，何曾被和珅如許品級的官員禮遇過。他受寵若驚地擺擺手，如同遇見知音般翻開了話匣子：“和大人，不瞞您說，和親王此番病得蹊蹺。我行醫資格尚淺，可和親王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常日裡也養尊處優，他的肝肺受損卻如此嚴峻，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院判低下頭，小聲含糊地答道：“冇......冇有。”

和珅走在王府的迴廊上，腦筋裡卻一向回想著徐傑的話。弘晝的肝肺受損嚴峻，恐怕與他長年抽大煙脫不了乾係。在清朝，因著大煙是王公貴族纔有財力吸食的玩意兒，加上吸食過後精力亢奮，被遍及以為是提神醒腦，延年益壽的物什。弘晝身份高貴，家財豐富，耐久吸食，便垂垂沉湎此中，不能自拔。如果不能戒掉大煙，就算此次幸運救了返來，不久以後還是會被這“慢性殺手”奪走性命。

院判在弘曆的詰責下流移道：“這......”

弘曆對他最夠寬大也充足好，隻是貳內心一向有根刺，就像是非得幾次印證：這還是當年阿誰對他極有耐煩，疼寵備至的四哥嗎？但是偶爾他又驚駭，弘曆是九五之尊，隻要他一聲令下，本身也有能夠會像弘時普通，親王爵位毀於一旦。在貳內心，埋藏著一種畸形的希冀：為甚麼最後坐上皇位的不是弘時呢？如果是三哥的話，那麼他與弘曆便仍然平起平坐，兄弟情分便一如既往。

正廳中，一眾太醫拿不準皇上的情意，惶惑不安間隻好向和珅乞助：“和大人，我等癡頑，不通聖意，還望和大人能指導一二。”

太醫們擺佈看了看，還是院判上前稟道：“回皇上的話，和親王形銷骨瘦、兼有咳血之症，赤色鮮紅，恐是......癆病。”

和珅在一旁看著，悄悄地鬆了口氣，緊繃著的神經敗壞下來，掌心纔有了痛感。弘曆低聲道：“從速去上藥，將太醫都叫到正廳，朕一會兒就疇昔。”

和珅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徐傑去了。太病院判謹慎翼翼地瞧著天子的神采，吞吐道：“皇上......徐傑不過是個九品吏目，資格尚淺，實在難當此重擔啊。”

“四哥......四哥！”弘晝如夢初醒般喚著弘曆，形銷骨立的手臂在榻邊摸索著。弘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弘晝的手。

弘曆緩緩點頭道：“和珅，領他去開寫藥方吧。”

世人沉默很久，在弘曆耐煩即將耗儘之時，有一人出列道：“微臣分歧意院判大人的說法。王爺固然咯血，且赤色鮮紅，然觀其口內，舌紅苔黃，此症狀與癆病不符。兼之肺癆患者，兩頰虛紅，但王爺神采蠟黃，是以微臣以為，王爺得的並不是癆病，而是肝火犯肺。此病也會呈現咳血的症狀，但與癆病比擬，是很輕易治癒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