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微微點頭，隨即行動卻又是微微一頓：“一個時候後，我要去六扇門。”

即便是已諱飾住了真正的麵貌，但她無疑也必然是一個極標緻的女孩子。

無情告彆分開，柳沉疏推著他的輪椅送他到門口，看著他削瘦的身影一點一點消逝在本身的視野當中，握動手中的筆無聲地笑了笑。見時候還未到和小道姑商定的巳時，想了想便又回了院子裡――

昨晚的柳沉疏，彷彿有些變態。

柳沉疏的酒壺不大，未幾時就已經空了，柳沉疏晃了晃手裡的空酒壺，悄悄歎了口氣。無情從滿園的鮮花中收回視野，淡淡看了她一眼――約莫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她白淨的臉上已出現了幾分淡淡的粉色，竟是莫名地顯出了幾分女子的嬌媚來――

她仍然是一身墨袍，披垂在肩頭的長髮烏黑和婉，與滿樹烏黑的梅花構成了光鮮的對比，卻又並不顯出半分高聳和違和來，反倒像是已然與這滿園的鮮花渾然一體，遠遠看去，竟實足像是一幅潑墨畫――悠遠、隨性，卻又帶著幾分冷僻。

小道姑嗓音清冷，眼神倒是一片清澈竭誠――柳沉疏笑了一聲，也不逞強，倒是老誠懇實地承認道：

……

第十三章

一個時候後便是巳時了，她昨日恰是與希音約在了巳時――柳沉疏深深看了無情一眼，俄然間輕聲笑了起來，一邊推著他往屋裡走，一邊搖著頭、神采間很有幾分無法的意味：

自始至終，無情都冇有說過為甚麼今早要來，柳沉疏也冇有問過他來做甚麼。

誰也冇有說話――柳沉疏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無情就這麼坐在一旁，悄悄地看著滿園的鮮花。

“彆難過。”

“彆難過。”

“傻女人――男女有彆，你師兄疇前未曾教過你嗎？”

無情有一刹時的失神，柳沉疏這時候卻已是撐著地站了起來，順手撣了撣衣襬上的灰塵，臉上帶著微醺的醉意，眼底倒是一片腐敗，看了無情一眼，俄然笑著道：

希音眨了眨眼睛，彷彿還是有些蒼茫――小道姑本是極清冷的模樣，現在臉上還是一本端莊，卻恰好帶著茫然之色，竟是一下子就顯得敬愛了起來。柳沉疏終因而冇能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有些無法地低聲笑了起來：

希音聞言，一下子就鬆了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溫馨地喝完了杯子裡的茶，站起家來輕聲道：“我走了。”

但柳沉疏本來並不該是一個清冷的女孩子――她老是活得和順而肆意，自在得讓他也忍不住心生羨慕。

“我也不曉得，”柳沉疏摩挲動手中的茶杯，聲音暖和，聽起來彷彿是有些悠遠，“我出穀至山中尋花，下山時卻已是大宋了――冇想到我竟也做了一次爛柯人。”

“我不曉得為甚麼會到了這裡，洛風師兄死了，我在他的房裡打坐，醒來就到了大宋。”小道姑捧著熱氣氤氳的茶杯，板著一張精美的小臉，聲音清冷、語氣平板得幾近毫無起伏，一望而知必是極嚴厲呆板的性子，和柳沉疏的確就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極度。

“你今早可有空？年前那盤棋還未曾分出勝負，不如本日持續可好？”

“男女各為陰陽，天然是不一樣的，”小道姑略略偏了偏頭，認當真真地思考了半晌；她本是不喜與人過分靠近的性子，卻並冇有擋開柳沉疏的手，竟是不測埠並不架空她的靠近，待柳沉疏笑完了，她纔有些遊移道，“追命也不是女孩子，但是……我們也曾一起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