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放下眉筆,細細打量了一陣,也不曉得是俄然想到了些甚麼,伸手摸了摸無情的眉毛,倒是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柳沉疏歎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邊抓住他的手、一邊傾過身去將他抱住――春日的氣候多少還帶著幾分涼意,無情夙來體弱,這會兒身上衣服又薄弱,一雙手現在又已是一片冰冷,乃至連身上都已有了幾分涼意。柳沉疏一邊捂著他的手和身子,一邊皺了眉低聲問:
“不必擔憂。”
無情倒是俄然間淡淡地笑了起來――隻要不是嘲笑與恥笑,他笑起來的時候老是帶著一股雪後初霽的暖和與冷傲。無情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摸了摸柳沉疏的長髮,再一次低聲道:
柳沉疏現在身家豐富,倒是也不如何心疼花出去的這些錢,反而對黃天星部下人的目光非常對勁――順手掂了掂那一襲紅色的衣裙,回過甚來對著無情揚了揚眉:
無情略有些不安閒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畢竟還是點了點頭,伸手去解本身的衣帶。
柳沉疏本身的眉毛生得清秀溫婉,常日裡做男裝打扮時少不得要把本身的眉毛畫得豪氣一些,這倒還是第一次給彆人畫眉――但她畢竟是個生手,隻粗粗幾筆將無情的眉毛略做潤色,他那兩道本來淩厲鋒銳的劍眉便像是俄然間就溫和了下來普通,卻並不似平常女子普通荏弱纖細,溫和中仍舊帶著淡淡的豪氣――呈現在女子的臉上卻恰到好處、不顯半分高聳。
柳沉疏先前雖是和無情笑鬨了一番,現在卻並冇有藉機給無情梳甚麼繁複的髮式來折騰他,隻是簡簡樸單地挽了個髻,而後將玉簪斜斜插在了他的發間,隨後便去取了眉筆來――
柳沉疏說到“柳夫人”那三個字時,彷彿是已然回到了常日裡的安閒與戲謔,咬字時尾音微微上挑,生生帶出了一股子旖旎來――無情看了她一眼,眼底俄然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柳沉疏這會兒已吹了視線、滿臉的嚴厲和當真,好似真的是一個擔憂未婚妻曲解了本身的男人普通――無情被她鬨得哭笑不得,身著女裝的難堪感一時候竟像是也垂垂被遣散了普通,半是無法半是好笑地歎了口氣,伸手抓住了柳沉疏的手腕,看向她的眼底帶著淡淡的警告和製止之意。
第四十二章
“無妨,”感遭到柳沉疏暖和的體溫透太輕浮的衣衫清楚的傳到本身的身上,無情沉凝的神采終究也垂垂柔嫩了下來,反手握住了柳沉疏的手,淡淡地搖了點頭,“不必擔憂。”
“你的眉毛――太豪氣了。”
以是她隻是輕聲歎了口氣,傾過身用本身的唇在無情唇邊悄悄蹭了蹭,留下了一個輕柔的吻,而後便站起家來,取了衣裙認當真真地替無情穿上。
“無妨――柳公子做女裝時,也未見得有損半分風騷。柳公子風騷之名天下皆知,我不過是帶了些殺氣――倒也算不得甚麼。”
黃天星的人辦起事來非常堅固,冇過量久就送了衣裙金飾出去。柳沉疏請黃天星替四劍童安排好埋冇安然的住處後,便關上了房門――江湖上世人皆知,無情行動不便,四劍童向來是寸步不離陪侍在側的,如果被人發明瞭四劍童的蹤跡,那麼無情的行跡便也必然不再是一個奧妙。
――他甚麼都冇有說,卻已甚麼都做到了極致。
無情常日裡老是以一方儒生布巾將頭髮儘數束起――柳沉疏解下他頭上的布巾,他一頭長髮便也披垂了下來,柳沉疏為了行動便利,便站在了他的身後,現在正微微俯了身,一頭夙來不肯乖乖束起的頭髮非常天然地垂落下來,有幾縷便自肩頭滑落、毫無隔絕地垂落到了無情的背上,與他那一頭可貴披垂的長髮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