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卸了手上兩隻的袖箭以後,慢吞吞地便上了比武的擂台。唐崢此番看似也不屑於借動手上的機簧勝了台上之人,兩眼一眯,活動了幾下兩手的手腕,笑眯眯地也就上去了。
雙鬼門少門主因習《赤鬼決》九重天,展轉三年曾拜於唐門之事天下人當然未曾聽聞,便是在唐門,雙鬼門當中也少有人知,唐門弟子隻知有弟子唐恒叛出唐門,卻不知此人原恰是雙鬼門的少門主。而在雙鬼門當中,少門主與老門主普通行跡成迷,此事更是少有人聽聞了。
“你贏不了我。”台上唐恒又湊著唐崢的耳根子提及了話來,“我也贏不了你。”
隻見台上有一人,盤膝坐在了園地的正中間,見了唐崢底下的行動,也是一愣,道:“天下人的框框條條,便是像你這般的人也會在乎嗎?”
唐恒收了手上的隨柳刀,倒是爽利落利地說道:“恩,我輸了。”
“話不能這麼說。”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恰是因為歐陽焱鑄了一輩子的劍,司馬炎鑄了一輩子的刀,驀地讓他們去鑄一把刀,一柄劍,心下別緻之餘,偶生妙想,頓有豁然開暢之感,而又因為鑄刀鑄劍之術又有想通之處,兩人又同是浸淫此道數十年的大師,才氣鍛造出這一柄天下無雙的隨柳刀,一柄天下無雙的逐流劍,是偶爾,倒也不失為必定,卻不能是以否定這兩位大師在本身本來的刀劍之道上的成績。”
林子清沉吟半晌,不由也介麵說上了幾句,他的記性向來極好,天下雜文奇譚之流更是多有耳聞,對於此之一類江湖軼事倒也非常熟悉。“二十年前的武林傳聞另有一與歐陽焱齊名的鑄刀宗師司馬炎。傳聞,歐陽焱與司馬炎與十年前偶得一天外之石,欲鑄為一刀一劍,兩人因一石而結緣,又因兩人在刀劍鍛造之術上都已至化境,難有衝破,歐陽焱忽生異想,兩人相約以歐陽鑄劍之術鑄一刀,以司馬炎鑄刀之術再鑄一劍,刀劍既成,司馬炎與歐陽焱兩人皆覺得本身此生恐難再鍛造出超出這一刀一劍的作品,又接踵封爐,此生不再鑄刀鑄劍,這一刀一劍也就成為了兩位宗師真正的封爐之作,一劍逐流,一刀隨柳,皆是軟刃。”
那柄長軟劍原是纏在唐崢腰間,劍鞘竟也是一層軟皮,劍橋烏黑如墨,又看似像一層平常布料般的柔嫩,粗粗一看,隻覺得是纏在此人腰間的一條平常腰帶,不想竟是一柄如此的神兵,若在對戰之間俄然發難,猝然之下,平常之人想必也是要對付不來的,果然是深得唐門公開陰人做法真髓的唐家堡堡主。
“唐恒。”唐崢俄然整了一番麵上的神采,麵上似是似笑非笑,一副想是如此的模樣,“天下間能在三招以內敗了唐然的人不出十人。卻正巧得很,青年一輩當中我識得的幾小我先前都坐在我的酒菜之上,而那幾個老怪物向來也不屑於這般欺辱小輩的作為,除你一人以外,已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