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扯著公鴨一樣的嗓子驚道，“甚麼，已經又歸去了？”驚到一半，才終究想起抬高著嗓子謹慎的問道，“真的歸去了？”

天子麵上說的謙恭，好似一副真正無法至極的模樣，但是，回到清和殿中以後，天子的神采便是已經烏青，幾近越想越感覺氣極，一怒之下幾近想要摔了半個清和殿中的瓷器，安定幾用心神以後，這才把王公公招來，整了整神采，說道，“去，去將軍府把阿誰最能肇事的人給我逮過來。”

王公公道，“林將軍本就是青年才俊，又兼之文采風騷，暮年結識一二的紅顏也是……”話說完一半，向來長於察言觀色的王保立時便已收住了口。

王公公也道，“一個女人？”

府裡的賬房先生小聲的於他說道，“真歸去了。”

天子便嘲笑道，“天下有幾人真的信了這齣戲的腳本真出於那幾個鄉野之人的手中，《滿江紅》一出，巷裡巷外唱起的都不過一曲《滿江紅》，而能做出此詞曲，又從其詞眼當中從清楚能瞧出是個真端莊曆過戰事之人，一個真正有此才華的軍中將才，你莫不是真覺得這天下除他以外另有幾人？”

“此事當然阿昶的不是，隻是……”聽聞此事，太後卻隻能歎道，“不過如此，那你便忍心讓你的族弟真正身受那剮足之刑嗎？”

隻聽得那天子說道，“記得莫要驚擾了任何人。”

王公公扯著偏細的嗓音驚道，“聖上的意義是，是林將軍……”

澹台宇咬牙道，“遲早，朕遲早要治了此人的犯上之罪！”大罪治不得，莫非連小罪也治不了他了嗎！

說來，對於李昶先前的行事，他大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衝著太後的麵子，實在不好過分窮究，但是，此事牽涉實在過大，若不嚴懲，當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眼瞎的嗎？最起碼……也該是個剮足之刑。

諸葛正我重開神捕司，執管江湖當中擾亂法紀的人事，神捕司與六扇門各司其職，諸葛正我本日起官複原職，不得有誤，欽此。――慶曆九年三月。

天子冷聲道，“平常之人若犯此事，我當然定斬不赦，李昶犯下此重罪，隻受剮足之行，天下之人中也定然會有所不平，母後還應當光榮於，他現在臨時還死不了。”

天牢當中幾聲淒厲好像殺豬普通的慘叫之聲，廢了李昶的一雙的雙腿，將態度兩腿的腿彎處剮上千下以後，固然天牢裡的獄卒都不敢往重裡去剮，但畢竟結健結實的捱上了一千下，廢了一雙腿，所謂剮刑，便是此人貪上了幾兩的軍銀便在此人的身上剮上幾下，說來李昶貪下的銀子天然不止千兩，不過是天子念著幾分的情義，報上個虛數罷了，但即便隻是千下，也足以讓李昶落個半死不活的了局。

但是，天子的這道私令終究還是下的太晚了些，王公公前去將軍府，於人問到此事，府中之人答得倒也是利落，隻怕是林將軍早已與他們有過交代，答道，林將軍前幾日確切回過府，隻是方纔不巧的是，恰好他前腳來了府上，將軍就已經回程前去邊陲之地了。

……

王公公隨即戰戰兢兢的道了聲“是”，便籌辦退下前去將軍府，但是走到了半路，又被天子給截了下來，心下頓覺頗是有些惶恐。

怎料，又不過半日，朝中又傳來動靜，李昶死了，被一個江湖中人殺了，還非得打著國度大義的名義殺了一個李昶，言道為了國度大義，李昶此人自當死不足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