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衫的公子則順手遞了那小二幾兩紋銀,道了聲,“費事小二哥了。”
楚留香不覺笑道:“我瞧你的模樣,倒不像是要我們二人罰了酒,倒像是更想本身替我們罰了這幾杯酒纔好。”說罷,又立了一酒盞,在杯中滿滿地斟上了一杯水酒。
說罷,便向著那小販遞上十兩紋銀,隨後又向著那小攤子掃上兩眼,取過一塊刻著幾片鏤空的青竹葉狀的玉佩,道了一聲,“銀兩但是夠了?”
林子清沉吟了半晌,倒是笑了,道:“莫不是這幾年都已經疇昔了,這江湖上向來很有俠名的瀟湘悍賊現下還在懼著那華山派的清風女俠吧。”許是想到了幾年前他為楚留香所救,胡鐵花也是這般一聽得華山及華山女弟子的名號,拍拍屁股倒是溜得比短尾巴的兔子還要快些。
那小孩俄然住了嘴,卻隻昂首眯著眼笑嘻嘻得瞧著身邊的那儒生,聽得那儒生不急不緩地說道:“為何不是你將這扇子先歸還於我,轉頭我再予了你那十兩紋銀,難道更是便利?”
楚留香與兩人倒了杯水酒,隨後抿了一口那手上的酒水,卻道了聲:“是,倒也不是。”說罷,便倒也不費事的將年前尚在蝙蝠島之時胡鐵花與金靈芝及高亞男之事一併給說了。
那儒生未及言說,身前的那小孩兒卻已經接過了話茬子,搖著頭道:“不好!不好!”隻聽得那小孩撇了撇嘴,隻道,“我爹爹的扇子又何止十兩紋銀?隻花了十兩紋銀,便想換了我爹爹的扇子,徒弟你難道實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楚留香又接了幾粒花生米,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他竟似隻喜了這一碟子平常的花生米,“花瘋子本來是不想來這華山往了這武林大會的,倒是我誑著他前來的,再待上半晌,說不得那花瘋子便也就該來了。”
胡鐵花隻道:“是極是極,此番我既然來遲了一步,天然也是該罰的,莫不然便罰我也喝三杯,五杯……不不不,便該罰我喝了那十杯,二十杯水酒纔是。”說罷,便將手上的那杯水酒忽得一下一飲而儘了。
那青衣的公子身邊還伴著一七八歲的孩童,右臉上劃了道長疤,卻仍顯得不比平常的玉雪敬愛。那小孩兒挨著凳子坐下,兩眼彎成了新月兒普通,晃著兩腿,隻顧往四下裡瞧著,眸子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回,瞧著實在精靈古怪得很。
胡鐵花道:“……”
那儒生伸手往懷裡掏了掏,麵色隨即倒是不由一愣,本來揣在懷裡的荷包子現在竟是俄然不見了蹤跡,轉頭瞧了瞧那小孩,沉吟半晌,卻從懷中取出一把摺扇,遊移著說道:“出門之時過分倉促,未帶紋銀,不若店家你來瞧瞧我這把扇子,可抵了你那玉葫蘆?”
“朝廷那勞什子的甚麼破事聊著倒是實在冇個意義,你們二人聊上那破玩意倒是實在冇個興趣,怕倒是真的閒得慌了。”兩人正說話間,門外倒是忽得傳來一陣粗著嗓子說話的男人的聲音,哈哈大笑幾聲,便見從門外躥出了個一身粗布麻衣的男人來,身上的衣服的料子已經瞧不出是甚麼色彩來,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破了好些個洞,隻感覺本來的款式該是帶點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