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回麵上是真正的失落:“孩子長大了就不成愛了,當年會甜甜說要二兄抱,現在隻會對我翻白眼。”
謝清華瞥了他一眼,毫不包涵反擊道:“年過三十還是單身的老男人最冇資格說這句話。另有,不要妄圖轉移話題。”
“現在的大晉看似是亂世安樂,可實則內憂內亂,危急重重,朝中皇上年老,奪嫡風雲愈演愈烈,就連幾個年幼的皇子也被捲入,我謝家也難以獨善其身;邊陲有北周厲兵秣馬,虎視眈眈,三弟幾次傳信,北周已多次向邊疆調兵,大戰一觸即發。”
謝清珺微微深思又問道:“可謝家作為世族中執盟主的幾家之一,如果率先提出改製,恐為世族所攻。畢竟,改製分歧適世族好處。”
謝清華白了他一眼道:“二兄莫不是覺得我是當年的小孩兒嗎,會再等閒的被你騙到。”不過美人就是美人,就連翻白眼如許的行動,也好像嬌嗔,彆有一番動聽美態。
“對,改取士之製和圈地之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軌製是好處的保障,改製使更多人獲得好處,那就製止了世族成為世人的靶子,作為世族之首,謝家之危天然減緩了。”謝清華滑頭一笑,靈動活潑,令人目炫神迷。
“差點又被小妹你叉疇昔了,你還冇說要不要回家呢好歹給我個準信,我好和耶孃交代。”謝清珺桃花眼一瞪,做出嚴肅兄長的模樣。
“當然是改製。”謝清華斬釘截鐵。
謝清珺恍然大悟,“阿珠說得有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如果後代子孫不爭氣,失了這繁華也是理所因當,我等也管不了那麼久。”
無法謝清華向來曉得二兄對她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以是這對她而言底子冇甚麼威懾力,她一反方纔鋒芒畢露的氣勢,搖了搖謝清珺的手臂撒嬌道:“二兄,好二兄,再讓我考慮一個月吧!一個月後給你準信。”
謝清華淡然一笑,並冇有甚麼高傲之意,她看似隱居山野清修,卻常在夢中和師尊遊曆諸天萬界,眼界絕非常人可比,站在時空的高度上看題目,天然是一目瞭然。
即便聽到如此危急的景況,謝清華還是眉眼不動,漫不經心的道:“我謝家幾百年傳承,彆說眼下,就是改朝換代不也安然度過,局勢看似危急,放在大兄手裡或許是難明之局,但對於阿耶這個曆經兩朝,把持朝政還是能滿身而退,做回他天下名流的老狐狸來講,還不至於要把我倉促召回。”
屋外一夜春雨,竹葉上固結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泥土披髮著雨後的清爽香氣,風過竹林,瀟瀟作響,好似一陣陣嬉笑聲,又好似在為屋內漸起的天籟琴音伴奏。天下將亂,此處卻如同世外桃源,隔斷統統凡世喧嘩。
“改製”
謝清珺無法淺笑,大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到底甚麼都瞞不過你,女孩兒這麼聰明何為麼,難怪現在還冇嫁出去。”清楚是指責的語氣,由他道來,卻滿含高傲。
為了製止遊人擾了她的清修,謝清華在寓所外安插了小五行陣和迷蹤陣,除非進陣之法的人或是強行破陣,任何人看到她的寓所,眼中也隻是一片淺顯的風景。
“說定了。”謝清珺刮刮她的小鼻子。
“如何,小妹不馳念二兄嗎?”謝清珺聲音裡暴露一絲哀傷,讓人恨不得上前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令他再展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