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與汗味交雜著,滿盈在全部廣漠空間裡,混著叫喝喧鬨,混亂成一片。
這麼說雖不是太得當,但高懸的樓層看台上,從四周滿場人群鎮靜鼓譟的神采看來,大師的確是將下方園地中的景象當作是一場“演出”來撫玩著的。
這廂的美豔婦人一時候差點覺得本身聽岔了話,一貫如麵具般保持著風情萬種儀態的精美眉梢,都忍不住微微顫了顫。又讓人反覆了一遍,她才頗難以置信地、一字一頓地確認道:“你說,你想要看看塚田至公子養的狗?”
濃脂豔抹的婦人身姿綽約地倚在花桌邊上,嘴角素淨的弧度輕飄飄的,芊麗指尖執一柄錦綢團扇,悄悄撩起麵前人玉致纖巧的下巴。
……
一雙如絲媚眼細細打量了會兒,團扇被收回,虛虛掩住檀口,隻露一雙勾人的風情眸瞧著人,吐聲亦是普通的曼妙:“當真是個美人胚子,安生在姐姐我這兒好好將養上幾年,到時候彆說我們這小小一町之地,就是入了京都,那些達官朱紫的魂可也都要被mm迷飛,甚麼樣的繁華還不敷你享的?”
“……嗯?”
見人如此,那雙盛飾著墨的眸子裡終是不免浮上幾絲憐憫之意,團扇輕擺的款款中添了幾分唏噓,悄悄感喟一聲,溫和下語氣:“行啦,曉得你不幸。先前勸了你多回也不見上心,本日俄然改了主張,想來是有了自個兒過不去的困厄。隻是,mm既進了這樓,今後便是我要顧著的人,現下如果有甚麼難處,要姐姐幫上一幫的,無妨便說出來罷。”
站在她身前的倒是個個頭堪堪過三尺的女孩子,身形嬌小幼弱,雪玉般靈秀的五官也仍帶著股稚氣未脫的奶味兒,烏黑髮,棗紅褂,通身說不出的不幸與敬愛。
究其本源地點,便是樓台下方中心的廣漠空位上、被合握粗的鐵鏈條與密密紮根的粗結實木圈出的,一方——舞台。
“如何,總算肯開竅了?看你這孩子也是個聰明的,早點這麼聽話多好,免得平白多吃這麼些天的苦頭,可曉得不好受了吧?”
聽她這麼說了,這看著不過八歲高低的女孩也不知有否聽懂她話中指代的含義,隻怯怯低下了頭,露在外頭的一截脖頸白淨幼細,更顯得整小我不堪一觸般的強大無助。
女孩怔怔看著她笑語盈盈的模樣,眼裡有些不成置信的神采。
較樓層看台更高上一些的香木牆壁上,平空被開出個獨窗大小的口兒,裡頭連通了一間非常埋冇的小巧暗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立於閣窗邊上,正俯瞰著下方的情境——恰是先前那美豔婦人跟幼小女孩。
婦人聞言,頓時意味不明地輕咿了一聲,風情的眼角眉梢上,笑意卻未減半分,隻是執過一旁案幾上的酒盞,款款倒了一小杯溫酒:“倒是姐姐忽視了,mm年事尚幼,又是剛入我‘攬幸樓’,對其間端方有所不知也屬常情。上麵那些客人嘛,隻是在玩鬨罷了,你彆被這看起來血淋淋的嚇著,實在隻是大人們玩慣的情味罷了呀。”
“這、這是在做甚麼?!”孩子出口的調子都因驚嚇而拔尖很多。
半月前。
“mm不是想看塚田少爺養的狗嗎?可巧,今兒個這些客人也都是來看它的。畢竟在這個遊戲裡,塚田家的‘犬神’但是名角兒。”對方還是笑眯眯的,輕擺著團扇朝她招了招手,跟動手腕的行動,那酒盞便在她指間悠悠晃了一圈:“好mm,快過來喝杯酒壓壓驚,然後陪姐姐持續把這場演出看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