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馬車行駛數日,這日,終是到達了目標地的南海小港。
將宋青書和花滿樓一起送到艙門前,待兩人安設好了行李出來,那中年管事才微微躬身,對花滿樓告彆道。
“不怕青書笑話,方纔聽古管事提起三哥,我竟發覺本身有些想家了……”
宋青書道:“既言我乃花公子‘朋友’,為何花公子還對我以‘少俠’相稱?”
宋青書不明就裡,隻感覺花滿樓笑容中彷彿彆有深意。
“誠邀青書此行過後,來我江南花府做客。如此翩翩少年,我娘見了你定會極其歡樂。”
身為花家季子,他自小便受儘家人寵嬖。雖心胸感念,也一樣正視家人,但卻並不想到處依靠彆人,哪怕是家人,也不肯因本身目不視物,而被到處容讓。
花滿樓語氣極其樸拙,且話也攤開說得清楚明白。
“是。小的服膺。”
花滿樓淺笑道:“古管事一起辛苦。歸去今後請代我向三哥道聲謝,也向爹孃和其他幾位兄長問好。”
“還要費事宋公子多照拂我家少爺。”
宋青書和花滿樓下了船,見港口邊上圍了很多人,也不像是迎著來船,而是都對內岸的方向翹首以盼,不知在等著甚麼。
他想嚐嚐看,本身可否分開家人獨立餬口,故而從江南花家搬出,自尋了座小樓住下,現在已是八月不足,期間一次也未曾返家。
見宋青書含笑應允,又道:“我在家中行七,家人朋友見得我便都喚一聲‘七童’。我與青書一見仍舊,便是年事略善於青書,也並不在稱呼上計算很多。故而青山也叫我作‘七童’吧。”
然宋青書畢竟修道多年,心中被花滿樓一番言語勾起的一點鄉愁淡悵,隻一會兒便消弭而去,耳邊聽著船麵四周傳來的歡聲笑語,心境也重又複於安靜。
花滿樓笑眯眯:“當然,我爹和我幾位兄長也必然非常歡迎青書。”
重視到花滿樓體貼的沉默,他罕見地笑了笑,道:
因而他便也笑道:“花公子所言甚妙。然隻一事我有所不明。”
宋青書自無不該。
又思及張翠山和殷素素帶張無忌下山求醫,一家人離了張三豐和武當的庇佑,恐怕又將被覬覦屠龍刀的武林人士盯上,一時不由又有些牽掛。
花滿樓淺笑,“帶路倒談不上。隻是家兄與飛仙島有些聯絡,若宋少俠定要親身登島,我自可向家兄傳信,請他幫手。”
現現在花滿樓有此一問,莫不是說……
花滿樓自看得出宋青書性子有些清冷,雖對本身表示得非常友愛,但對陌生人――比如之前那位心機不純不請自來的女人――卻非常不客氣,若自家兄長刺探過分,恐美意幫手不成,反倒還會生了齟齬。
花滿樓聞言有一刹時的驚詫,繼而,便撫掌輕笑起來:
花滿樓迷惑道:“何事?”
“然家兄向來對我非常關愛,若我直言隻為宋少俠求取一上島名額,恐家兄不日便要親來,對宋少俠也會多有問訊。”
兩人目送古管事下船分開,靠在船舷上吹著微涼的海風,花滿樓沉默好久,纔有些欣然道:
當下因夜色已深,花滿樓便邀了宋青書在小樓住下,第二日一早,方纔給他家中兄長去了手劄。
固然對於本身俄然多出來的這個“朋友”,兄長想必也會謹慎調查一番,但公開裡停止總比劈麵質詢要好,也不會惹得宋青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