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氣中一時各有所思。
說著,他理也不睬張口欲言的宋遠橋,直接將眼神對準了安靜坐在原地的張三豐:
“師兄!”
“隻是張真人,有些話要事媒介明。老衲師兄弟三人習武多年,於武道一途最是樸重,斷不會因宋少俠年事尚輕,便做出那部下容情、不儘儘力的事來。如此,若宋少俠在與我等的‘參議’間不慎被傷,還望張真人莫要見怪。”
但是麵對空性空智兩人擔憂中又帶著幾分不成置信的目光,他卻苦笑一聲,安撫地對兩人搖了點頭:
是他資質卓絕,進境不凡,還是……
現在他既傷了右手,接下來的比鬥中,恐怕已難再有所作為。
恰是宋青書持劍抬手擺了一招武當弟子與長輩脫手過招時的起手式――“萬嶽朝宗”。
空聞聞言不由一聲苦笑。
“隻是老衲有些羨慕張真人,竟能收得如此麟兒。”
空聞道了聲“阿彌陀佛”,“謝過宋少俠美意,老衲與兩位師弟均不愛用兵器。”
宋青書突地笑了。
“恕老衲冒昧。宋少俠所練的,莫非是武當純陽無極功?”
宋青書冇有任何躊躇,當下便答道:
現在再度重遇,想想,竟然另有些記念。
這空智大師與少林方丈空聞大師平輩,素被尊為少林四大神僧之一。
空智這番話說辭甚為倔強,且似有些借勢壓人的意味,不說武當七俠,便是一旁以靜玄師太為首的幾名峨嵋弟子,聞言也是紛繁蹙眉,臉上暴露了些許不附和的神采――
空聞與空智麵色凝重。
以如此武林職位,卻與武當一小輩斤斤計算,更當眾表示在接下來的比鬥中,要對其下狠手直至其負傷乃至重傷。
空性垂首,便見此前伸去反對那宋姓小子來劍的右手手心,竟已多出了一道寸許長、極深極深的傷痕!
“回太師父,青書並無貳言。”
手掌打仗劍身,空性本來鬆了口氣,隻道那姓宋的小子這下恐後繼有力,長劍脫手是輕,重則連人帶劍,雙雙反彈出去,如果如此,倒也讓他長個記性,小小年紀,下次莫要誇下這般海口,無端惹人發笑。
說罷,竟是杜口不再言語,當真全權交給宋青書措置。
並且對方還表示得非常理所當然?
以是他們三人均是一副老神在在成竹在胸的模樣,垂眸斂目地隻差口中再唸誦幾句經文,便不像是在與人比鬥,而像是在自家大雄寶殿裡做著遲早課了。
如此世人哪另有甚麼不明白,他想說卻畢竟冇有說出口的話代表甚麼?
“宋少俠資質老衲平生僅見。隻可惜了……”
哪知正想開口,卻被上首的張三豐以眼神止住。
一個晃神間,宋青書已是一劍近在麵前,空聞扭身避過,卻見劈麵又是一掌吼怒而來――
空聞神采慘白,唯有唇紅似血,顯見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一刻,統統在場的武林人士,不管對武當懷著如何的心機算計,都不覺替宋青書捏了把盜汗。
宋青書無聲輕笑。
空聞聞言忍不住歎了口氣,低宣了一聲佛號,纔開口和聲回道:“張真人莫要曲解。空智師弟性子坦白,向來有所想便有所言。他並非對宋少俠度量歹意,隻是刀劍無眼,唯恐參議間有所誤傷,便想著不若事前先行言明,屆時也好有個根據,免得複興膠葛,反倒讓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