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這般甜甜賣乖,為首那仙顏婢子卻不買賬,而是掩嘴悄悄一笑,點頭道:“仆人叮嚀過了,要服侍客人好好梳洗。”
他正說話,門外又倉促出去一名端菜的婢子,進門後給歐陽鋒直接截住,翻開雕屜一瞧,見是一道整蒸鰣魚,便向她道:“這道菜又如何?”
曾九道:“做得難吃死啦。我一口都不會用的。”
……
繁奴站在她身前一打量,不由拊掌道:“真是天仙普通的模樣身材兒。”命人抬出等身大鏡,放在曾九身前,“客人瞧如何樣?”
歐陽鋒不覺得意的笑了笑,道:“這個不急。現下我另有彆的事要和你辦。等你成了本身人,教給你也冇甚麼。”
曾九又道:“府上有冇有京口百花?用來配鰣魚小酌,再好冇有了。”
歐陽鋒也不活力,道:“依你瞧,該如何煮這燕窩?你說得明白了,廚下纔好合你口味。”
天漸暗沉,月影如水泛於雪嶺之上。
三月正該吃鰣魚,隻是塞外與江南分歧,得此魚新奇一條實在不易,比起燕窩海蔘來,這道鮮蒸鰣魚反倒更貴重些。
曾九瞧出她在眾奴婢當中職位頗高,便同她敘話道:“我瞧姐姐們各個都都雅,想來莊主夫人更是萬裡挑一的美人了。”
繁奴瞧日光正昏,眼瞅也該上宴了,便道:“客人說得是,早就命廚房整治了菜肴,眼下正該好了。”
歐陽鋒微微一笑,道:“你自稱從川西橫斷山來,想來內裡不是小蟲,便是小蛇。”說著,他握住紫光刀,將刀抽出一看。隻見燈光搖擺中,一道如煙紫霞乍然出鞘,光輝的幾近映花人眼,那刀薄如蟬翼,好似一彎剔透琉璃般,不知是甚麼材質做的。他順手向桌角一揮,本覺得可等閒將桌角削去,卻不料“叮”地一聲,那紫琉璃似的彎刀隻在上麵磕出一道淺淺的印子。
歐陽鋒向那端菜婢子看了一眼,婢子忙將白瓷盅揭開,暴露一道濃香撲鼻、紅白相間的湯,口中道:“這菜是雞絲燕窩盅。”
曾九亦笑道:“纔不是呢,這刀但是用來殺人的。你彆瞧它不鋒利,刀法練到深處,就是用一柄木刀也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