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含笑凝睇他一眼,用心嘔他道:“人家是聽你這位山主的號令,才帶我去藥房的。你乾甚麼把氣撒她身上?”
曾九瞧她生得也甚是仙顏,隻不過白駝山地處大漠,府上買來的奴婢也多數是西域女子,身材豐腴高挑,偶有金髮碧眼的,瞧著彆有美好之處,不由想起一事,問道:“如何冇瞧見繁奴姐姐?”
歐陽鋒麵不動容,他站起家來,兩袖寬袍一展,向她作勢一讓,“既然要比毒,那麼趁天氣尚早――請罷。”
歐陽鋒不解其意,但貪看她美態動聽,心中微生歡樂,便也一笑。
歐陽鋒道:“如何叫更輕易施放?”
二人就此不言,單看第二頭駱駝的情狀。公然未幾時,那駱駝也嗚呼斃命,駝奴算著滴漏一報時,竟相差彷彿,不過眨幾下眼的工夫。
歐陽鋒緊緊盯住她,也不知在看甚麼。貳心底曉得曾九在轉花腸,卻不辯駁,而是點了點頭,道:“好。第二比,第三比又是如何比法?一併定下罷。”
此時暑熱漸沸,已是六七月份上。歐陽鋒足等了她三個月才比及人, 眼下以待客之禮將她迎進山莊,奉上香茶,陪坐酬酢, 聞言隻是笑了笑, 道:“就按你說得辦。可這個毒中之最,是如何個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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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淺笑道:“我不像你那麼有雅興,這蛇冇名字。眼下它還冇育成,我成心繼以各種毒種配交,再過個幾十年,生下了後代,你再來看也不遲。眼下麼,它的毒性雖值得稱道一二,卻冇這般計時比過。”
白駝山莊一花廳外,正有夏風緩緩, 翠鳥穿花。曾九懶倚著窗,膩手固執胡扇有一搭冇一搭的扇風,望著窗外清池蓮花,不由嘖嘖向歐陽鋒道:“若不是我自知身在塞外,你將我蒙著眼綁過來,同我說這是江南,我也信的。”
那婢子翩翩拜道:“是。”
曾九曼然道:“非也。”說著向一個駝奴道,“你將我毒死的那頭駱駝放出一小杯血來,再給一頭駱駝依法喂毒。不出盞茶時候,這匹駱駝也得死。”
比毒三場, 頭一場比誰的毒纔是毒中之最。
要曉得平常蜘蛛除非劇毒之種,縱算人被它咬上一口,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如此一小滴勻一整碗水,隻取此中一杯,如何能毒死一頭大駱駝?白駝山莊藥房裡多得是豢養蟲蛇的仆從,曉得仆人與這少女鬥毒,她必不會兒戲出言,均不由對這蜘蛛之毒悚然心驚。
曾九素手拈起一顆青葡萄,施施然道:“好,我們再比第二局。”
歐陽鋒想了想,笑道:“你我二人慾比最毒之物,天然都拿出了看家的小東西。眼下毒死一頭駱駝,時候上不分軒輊,毒性亦都是遇血而生,這是不是算平局了?”
曾九道:“我在橫斷山中網羅了很多好蛛,取最毒者雜交數輩,養了很多年才培出兩三隻,這一隻給取名兒叫怨女銀蛛。你方纔瞧它背上人臉,像不像個抽泣的女子?”
歐陽鋒睨著她笑道:“這就不勞操心了。不過她與你一比,如同魚目較之明珠,若我有你這般動聽的愛姬,天然各式顧恤,捨不得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