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求嗎?”
三當家把剩下的孩子送回柴房,折身回到大堂外。又候了很久,才比及大當家排闥出來。隻見大當家滿臉迷惑之色,往屋內回看了一眼又一眼。
“大哥。”三當家抬高聲問道,“他是不是……”
“你叫甚麼名字?”大當家問道。
遵紀守法的五好良民本參,早就風俗了他這類特彆的行事風格,躊躇了半晌,才問道:“人……冇死吧?”這如果犯了殺戒,他該如何向枯榮師伯、慧明師叔祖交代。
老黑兩股顫顫,滿身麻痹,連傷口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了,抖著牙關問道:“什、甚麼人?”
張少卿撫著胸口,渾身大汗,彷彿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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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隻要確認了趙許的身份,再見招拆招,從長計議。
“老黑那邊有動靜嗎?”
低頭一看,是一方帶血的手帕。
“你曉得我們要找甚麼人?”大當家減輕了部下的力道,捏得他下頜青紫。
賀連越道:“城門早就關了。”
大當家道:“是個機警孩子。”鬆開手,望向三當家。三當家搖了點頭,道:“個子冇這麼高。”張少卿是家中獨子,富養長大,年紀也過了八歲,天然比趙許高出一截。大當家聽他這麼說才作罷,踱到第二個孩子麵前。
賀連越不耐煩地說:“冇死。我殺個小嘍囉乾甚麼?”
“小師叔!”
那男孩聞言似笑非笑。大當家正欲去摸他的頭頂,卻被他倏然甩開了。“彆碰我。”尚嫌稚嫩的童聲清冷非常。大當家也不活力,隻笑道:“您跟了個和尚師父,當今是要削髮嗎?怪不得陝州城裡裡外核心得鐵桶普通,也冇找到您,本來是躲到了廟裡。”
大當家走上前,擰起張少卿的下巴,左看右看,“倒是細皮嫩肉的……”張少卿嚴峻地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大當家嘲笑一聲,似是不信。張少卿倉猝道:“我爹是城東開裁縫鋪子的張華山,你們能夠去問。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邊上站的就是趙許。
“就是這個把柄啊。”大當家闔上雙眼,複又展開,眸中透暴露懊悔之色,“是我當年一時昧了知己,與虎謀皮,帶著兄弟們乾起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公開裡幫姓王的做事,才落得這了局。我罪有應得,但這一山老幼婦孺……”
終究比及賀連越出來,他強忍著不去看屋裡的慘狀,扯住賀連越的衣角問道:“如何樣了?問出話來冇?”看到賀連越衣袖上的血跡,他嚥了下口水,冷靜鬆開了手。賀連越取出一條手帕,順手拭了兩下,扔在地上。
“趙小公子,您可讓小人好找啊。”
“是。”
趙許小臉木然,嘴裡含著一根手指,兩眼無神。
火聲劈啪中,大當家的神采暗淡不明。他沉默很久,方道:“就算不是,也必須是。隻要他們那邊一日冇找到人,就不能必定我們手裡的人是真還是假。投鼠忌器,想讓我們背鍋也冇那麼輕易。”
大當家有些訝然。怪不得是天家出世的孩子,早慧至此,經曆了存亡大變,還能淡定如常。他點頭道:“不錯,我確切不想殺你。”男孩道:“豈止不想,你還要好吃好喝,妥當安設我纔對。”
兩人邊走邊說話。
那人兩眼翻白,咿咿啊啊半天,講不出話來。
誰知大當家不怒反笑,扭頭對三當家道:“這孩子挺講義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