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毋須出言扣問,嘉莉還能去哪兒呢?
多麼精美的一張臉。漢尼拔見過無數次她不著鉛華的模樣,光是挺直脊背的嘉莉就足以讓人挪不開目光,更遑論潤色過的麵龐。親手畫上的眉形比以往更暖和也更古典,這幾近讓漢尼拔重新拾回她第一次展開眼的成績感。
“再等一會, 漢尼拔, 我頓時就好!”
漢尼拔為嘉莉勾畫出左眉的形狀。
一番帶有性|表示的話讓漢尼拔勾起嘴角。
她沉默著,任由漢尼拔為她畫好眉毛。在他收筆的一刻,少女微微顫抖的睫毛才謹慎翼翼地分離。
“我曉得呀。”
“我隻是不想讓你等太久。”
漢尼拔的確不介懷,如果這世上能有人靠近他的靈魂,那便是威爾・格雷厄姆――至於嘉莉……
她套上衣服,坐在打扮台前。漢尼拔瞥見她拿起粉撲,不著陳跡地勾起嘴角:“在紙張上勾畫美景,與在麵龐上勾畫線條並冇有太大的辨彆。賞識你的創作, 我不感覺這是等候。”
答案如此簡樸又流於大要,乃至於他思考了無數能夠,卻獨獨健忘了這類。
幸虧為了等候嘉莉,漢尼拔尚且冇有穿上外套。應她的要求,他悄悄挽起襯衣的袖子。
“因為我想和你約會呀, 漢尼拔。”
“比如說梅森・維傑的事情,對嗎。”
她拽著他衣角的手緊了緊,漢尼拔思疑嘉莉壓根冇重視到本身的小行動。
――冇法掌控,纔會遭到吸引。
嘉莉咯咯笑出聲。
那是幾個月前的時候。
當他的筆落在她的眉骨上時,嘉莉微微闔上了眼。安靜的神采使得她的話語極其冰冷。
鏡子中的嘉莉眨了眨眼。
愛意與但願啊……
漢尼拔無法地感喟一聲,感覺荒誕的同時又冇法忽視心底的那更加深切情感。
粉餅盒蓋上的清脆響聲在室內盤桓,嘉莉將精美的盒子放到打扮台上。
她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幾近要跳過來要求他了。瞧見她等候的模樣,漢尼拔忍俊不由地搖了點頭。
“冇能措置的遺憾。”
他放動手中的冊本:“時候很充盈, 嘉莉。”
說著她的手頓了頓,嘉莉再一次轉過身來。
她乃至放過了梅森・維傑的嘍囉,措置掉他們,另有弗萊迪・朗茲,對她來講底子不算甚麼。在嘉莉眼中他們連“凡人”都算不上。但嘉莉在某些方麵格外的固執――比如說救贖這件事,彷彿在分開他後把持住這個底線另有甚麼意義似的。
“下次,下次你還幫我畫,好不好?”嘉莉環過漢尼拔的脖頸,顫聲地說道,“還,另有今後的每一天,每一次。你來幫我畫,便再也不會呈現你不對勁的環境。好不好,漢尼拔?”
“當然,”嘉莉理所當然地說,“尋覓不到你我的行跡,那不如去尋覓你我逗留的目標。威爾早就發覺到了,不是嗎?他去了立陶宛。”
嘉莉脫下睡袍, 白淨的皮膚裸|露在外,沐浴著傍晚的光芒, 即使是漢尼拔也無從抉剔――除了那些刺目標疤痕。她背對著他、麵對著他, 老是避不開昔日的傷口。漢尼拔可惜過, 但是轉念一想, 這份殘破也算得上是難能寶貴,不是每個標緻又靈巧的少女都會二度經曆存亡卻仍然活了下來。
嘉莉等候地看向他,在獲得首肯的目光後便自發地擺脫開他的束縛。她對著背後的打扮鏡看了看,而後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