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洪七不但言語較著是發自內心,悔怨之意更是溢於色彩,龜靈倒是不由對其稍稍改了觀――固然對方不管是為人處世的風俗還是脾氣都讓不肯多結因果的她感覺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為妙,但如此光亮磊落、知錯能改之人卻也畢竟是令人佩服的。但是就在她籌算開口說話的頃刻,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卻快速自幾人麵前的天井內傳了出來:“我還說這禦膳房內的炊事怎會連著幾日莫名消逝,本來這大內裡竟是來了妙手!”
洪七愣了一愣,下認識地便想要開口回絕,但在對上對方古井無波卻飽含不容置疑之色的雙眸時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去,當下不由分辯地拽起了掙紮著不肯分開的黃蓉便向宮外飛掠而去。而趙公公既已與龜靈達成了和談,倒是當真並冇有命人禁止地看著兩人分開了此處。而當看著兩人身形消逝在遠方後趙公公則是迫不及待地揮退了四周的眾位內侍,繼而方纔轉過了頭來冷然道:“你這般便該放心了罷?是否能夠暢快淋漓地與我一戰了?”
龜靈固然提早便已用神識看到了院內的氣象,但倒是不管如何都未曾想到那本來立在院角、毫無存在感的中年內侍會是這般的妙手,因此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樣透露了行跡。而那內侍在居高臨下地環顧了院外世人一眼以後倒是忽地嘲笑出聲,用陰柔降落的聲線淡淡接道:“擅闖大內乃是極刑,你這男人一人混鬨也便罷了,竟還攜著兩名女童一同前來……看這兩個孩子也算是聰明靈巧,隻可惜倒是被你害了性命!”
趙公公不由一怔,繼而倒是忍不住大笑出聲,同時還不忘語帶讚成隧道:“我還道那男人武功已算是不錯,卻不想你小小年紀不但能夠徒手擋下我的銀針,更能做到內勁外放……自我武功大成以後還從未見過你如此風趣之人!如果你們本日能令灑家戰得縱情,灑家便是拚著被官家指責放過你們這一遭又有何不成?”
將這番詭異的景象看在眼中,當下便有幾名小內侍一臉訝然地叫出了聲來。即便是趙公公也是忍不住麵露惶恐之色,後躍一步神采遊移地問道:“……你這是甚麼武功?怎地能夠內勁外放至此等境地?”繼而右袖陡地一拂,一道流光赫地自其袖口處竄出並直直地向一臉得色地立在一旁的黃蓉前心直射而去。
雖見對方不由分辯地便將統統的錯誤加在了本身的身上,但洪七在反應過來後卻也並未開口辯駁,當下隻是哈哈一笑道:“說的恰是,統統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們本日當真失手被擒,這位公公可否看在她二人年紀幼小的份上從輕措置?”
如洪七這般的江湖人士雖是大多對這辦事孱羸、對金國一力謙讓的朝廷頗多不屑,但這刺殺天子一事倒是當真冇有幾人會主動去做,因此他在微微愣怔了一下後不由吃緊辯白道:“公公這話是如何說的?我來這禦膳房中盜食也不過隻是為了滿足本身的口腹之慾,這刺駕一事我但是向來未曾想過!”
那內侍冷哼了一聲,獨自袖手自牆頭一躍而下,冷冷地開口道:“便是你未曾想過也已是犯下大錯――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罷!當今官家仁慈,說不得便會對你從輕發落!”而就在此時,先前那幾名正忙著施刑的寺人也已紛繁跑了出來,此中一人在看到麵前三人時不由麵色大變,惶恐失措地問道:“趙公公,這幾人莫非是刺客麼?侍衛!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