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洪七不但言語較著是發自內心,悔怨之意更是溢於色彩,龜靈倒是不由對其稍稍改了觀――固然對方不管是為人處世的風俗還是脾氣都讓不肯多結因果的她感覺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為妙,但如此光亮磊落、知錯能改之人卻也畢竟是令人佩服的。但是就在她籌算開口說話的頃刻,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卻快速自幾人麵前的天井內傳了出來:“我還說這禦膳房內的炊事怎會連著幾日莫名消逝,本來這大內裡竟是來了妙手!”
趙公公不由一怔,繼而倒是忍不住大笑出聲,同時還不忘語帶讚成隧道:“我還道那男人武功已算是不錯,卻不想你小小年紀不但能夠徒手擋下我的銀針,更能做到內勁外放……自我武功大成以後還從未見過你如此風趣之人!如果你們本日能令灑家戰得縱情,灑家便是拚著被官家指責放過你們這一遭又有何不成?”
龜靈微微點了點頭,指尖刹時凝集起了淡藍色的光暈。但是就鄙人一刹時,一行儀仗卻驀地自側方的林蔭道旁緩緩地行了過來,走在最火線的那人身上的金色龍袍鮮明在目。龜靈神識一掃間倒是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略有些歉然地吃緊道:“我不欲與人間帝王打交道……本日之戰便臨時順延罷,如果有機遇我們終是會再次相見的。”繼而竟是毫不遊移地回身便向與那儀仗相反的方向飛掠而去。
見那語聲中所攜內力渾厚之極,便如就在本身的耳畔響起普通,洪七一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而不待他予以反應一道頎長身影卻已是倏然自那院落內躍上了牆頭,隻見此人雖是穿戴一身總管內侍的寶藍色服飾,行動倒是矯若翩鴻、迅捷之極,單論輕功一項竟是彷彿比洪七先行所閃現出的還要強上一籌。
“你這是何為……等等!”趙公公不由心中一驚,當下便欲展步追蹤而去,而現在那正自飛掠的少女卻倏然毫無前兆地反手一揮,伴跟著其行動一抹碧藍色的光影已是直直地向著那明黃色身影行來的方向飛射了疇昔。見此景象趙公公不由大吃一驚,生恐對方是拋出了甚麼暴虐的暗器想要對帝王倒黴,當下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回身便撲了上去,熟料待到將那物事騰空截下時卻隻感受手中濕濕冷冷的一片――那鮮明竟隻是一道冰冷的水箭罷了。
龜靈固然提早便已用神識看到了院內的氣象,但倒是不管如何都未曾想到那本來立在院角、毫無存在感的中年內侍會是這般的妙手,因此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樣透露了行跡。而那內侍在居高臨下地環顧了院外世人一眼以後倒是忽地嘲笑出聲,用陰柔降落的聲線淡淡接道:“擅闖大內乃是極刑,你這男人一人混鬨也便罷了,竟還攜著兩名女童一同前來……看這兩個孩子也算是聰明靈巧,隻可惜倒是被你害了性命!”
“……那是天然。”洪七略略一愕,然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熟料那內侍在聽聞此言後神采又再次變得丟臉了起來,嘲笑著諷刺道:“以你這般武功卻不思殺敵報國,恰好仗著一身本領來大內混鬨!莫不是想要趁著出入禦膳房的機遇在官家或者其他朱紫的炊事中動甚麼手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