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元雖說愛重夫人,一心要為她報仇雪恥,可出於男兒氣勢也不肯教天下豪傑都曉得他給人戴了綠頭巾。更何況,他曾經打理順風鏢局數年,與官麵上的人多有來往。本日一見慕容複行事便知他定是官中俊彥,重威、重權,更重名!如果提及夫人被害一事,這位慕容大人再提檀卷與屍身,難道又成了“消遣”?馬大元不敢“消遣”慕容複,便也隻能令全冠清頂了罪名。
玄難張口結舌,半晌方喃喃道:“遵循本寺端方,玄苦……玄苦師兄的屍身業已火化……”
隻見慕容複施施然地坐下,屈指敲敲桌案,又道:“好了!我們再來談談本日的武林大會!少林寺,誰給你的膽量擅自集會?另有你們!”他終究將手指指向了場上的武林群雄,“你們一個個受朝廷扶養恩澤,整日裡閒來無事不思精忠報國,卻來湊這類熱烈?你們身懷兵刃擅自集會,究竟想做甚麼?但是對朝廷不滿,暗害造反?”
慕容複當然不歡暢。“連你也來消遣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
“大人!”玄難刹時抬開端來,難以置信地一聲慘叫。
這一回,終究有豪傑提起勇氣,頂撞道:“大人,不管如何,蕭氏父子老是契丹人不假!我們這麼做也是為國儘忠……”
“的確是為了我師兄玄苦禪師遇害一事,大人明鑒哪!”玄難幾近要哭出來。如果慕容複剛命令要拿下玄慈的時候,少林群僧群起而攻之,以他們的武功莫約另有一搏之力。隻是現在慕容複已措置了玄慈、措置了四大惡人,這氣勢此消彼長,少林寺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好!”慕容複馬上讚了一聲,再將目光轉向那些江湖豪傑。“江湖豪傑疏忽律法、好勇鬥狠、自相殘殺,不覺得恥反覺得榮,實屬愚笨!隻不過……百姓愚頑,開啟民智,任重道遠。這一回,本官就不與你們計算了。”
諸葛正我低下頭沉聲道:“下官定當經心極力,請大人放心!”諸葛正我內心明白,慕容複話雖不容情,可這份禮倒是送得極厚。隻要六扇門鎮服了少林寺,今後江湖上天然便以六扇門馬首是瞻。
慕容複神采果斷地點頭,沉聲道:“本年三月間本官的確來過少林禮佛,隻是從入少林直至分開都未曾趕上甚麼凶案。玄難禪師,少林若想以此事來構陷本官,怕是癡心妄圖!”隻見他一拍桌案,厲聲喝問。“說!你們擅自集會,究竟所為何事?”
“河南府!”慕容複又道。
“本年三月以來,少林寺可有報案,說他門下和尚被殺?”慕容複隨口問道。
哪知慕容複隻付之一笑,幽幽道:“蕭老先生,你一個契丹人來尋我這大宋官員伸冤,是不是尋錯了廟門?”
慕容複的麵上卻殊無笑意,隻森然道:“爾等擅自集會挑釁惹事,實屬不該!至於少林寺,無端挑起事端,意使宋遼兩國仇怨更深,更是罪不容赦!六扇門大統領安在?”
蕭峰拱手一禮,不卑不亢隧道:“回大人,草民的確是契丹人!”
慕容複見過了那豪傑帖方逐步緩了神采,但是語氣卻仍舊嚴苛。“爾等各個出身王謝,在江湖上也算得有頭有臉,不想一個個都蠢鈍如豬!玄苦之死究竟本相如何尚未水落石出,你們就敢來助拳?”
“那老夫的滅門之仇呢?莫非就這麼算了?”蕭遠山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