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天然,在該往南的時候它們天然會往南,不必強求。”喬峰側目望住慕容複,“正如有些舊事,該放下的時候便該放下。學士早已天人合1、大徹大悟,慕容也該見賢思齊纔是啊!”
慕容複強忍嘴角地抽搐,好久才低低答了一聲。“大哥。”
喬峰目送著那群飛鳥遠去,好久才道:“慕容,統統有為法,應做如是觀。”喬峰自幼在少林學藝,對佛偈自是再熟諳不過。
慕容覆被這股噪聲震地心神一蕩,痛苦地蹙眉。他低吟著伸手擋住額頭,有力發問:“如何回事,大師如何都來了?……我睡了多久?”
“大悲、大喜、大哀、大怒……樁樁件件傷人悲傷。”孫太醫幽幽一歎,沉聲叮囑慕容複。“現在脈象未顯,許是慕容大人年富力強之故。既已有了征象,大人今後還當放開胸懷平心靜氣,好生將養纔是。”
“好,好!表哥甚麼都聽你的!”慕容複又好生伏低做小一番,這纔將王語嫣與阿朱阿碧一同哄了出去。又回神向鄧百川等人問道:“鄧大哥、大嫂,公冶二哥,你們如何也來了?”
但是孫青和卻並不答話,隻目光炯炯地望住慕容複。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平和,那是一個曆經世事看破民氣的名醫才氣有目光,瞭解、包涵。
慕容複便在此時徐行上前,沉聲長吟:“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草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這首《定風波》恰是慕容複恩師蘇軾的作品。那是在元豐五年,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黃州的第三年,當時的蘇軾已然是曠達蕭灑、風雨泰然。而這幾句詩由慕容複吟來便好似一股滔天巨浪直撲天涯撥動風雲,那些驚鳥受慕容複內力所引,竟都鞭撻著羽翼向南轉向。
喬峰與慕容複二人同時收聲,那群不利的驚鳥在半空中慌亂地四周撞飛半晌,一半向南飛去、一半又向北飛去。
“本來如此,多謝教員。”慕容複瞭然地點了點頭,太皇太後是蘇軾的超等粉絲,有蘇軾出麵,也難怪太皇太後這般風雅了。隻是想到蘇軾提到的那句“心跳驟停”,他卻又是悄悄心驚,當下有些愣愣地入迷。
“二弟!”喬峰歡天喜隧道。
喬峰聞言馬上啞然發笑,隻見他拉過一張椅子在慕容複身前坐定,仔細心細打量他好久,方纔歎道:“幸虧你醒了!不然,今後我隻能給我兒子取名喬複,以茲記念。”喬峰話雖說得輕鬆,但現在想起那日慕容複心跳驟停人事不知的景象仍不由兩手微微發顫,倉猝雙手握拳粉飾疇昔。
孫太醫此言一出,鄧百川等人馬上麵露憂色,額手稱慶。“這是功德啊,恭喜公子爺!”慕容複這龍虎交濟的大關隘雖說凶惡,可畢竟安然度過,他的武功今後便將再上一個台階。
慕容複驀地一驚,他的影象尤逗留在淑壽公主出殯,他在後院喝酒與喬峰起了爭論。但是不等他詰問詳情,包分歧已經扯著孫太醫上前為他評脈。
王語嫣提心吊膽地過了這十幾日,不知積了多少火要對慕容複發作。可此時見了他慘白的麵孔,她卻隻能哽咽落淚,好久方艱钜地擠出一句。“表哥,你要保重本身……哪怕是為了我,為了我……”
燕子塢的世人畢竟以鄧百川為首,很快鄧百川便排眾而上,恭恭敬敬隧道:“公子爺,您走火入魔,正趕上龍虎交濟的大關隘,已經昏倒半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