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懂了嗎？”關素衣很喜好與忽納爾說話，隻因他對中原文明一知半解，放在她麵前，便與那懵懂稚兒普通。稚兒老是很惹民氣軟的。

“謝主子。”聖元帝像模像樣地抱拳，而後緊挨著鎮北侯夫人落座，問道，“這道題甚麼意義？”

“鏖戰九日，終究說到儒與法之底子。想必這一題的答案，上至國主下至百姓，心中都有計算，卻也蒼茫。”關素衣舉起雙手，悄悄拍掌。

秦淩雲一口熱茶“噗”地一聲噴了出去，萬冇推測關素衣說話比李氏還毒，不由去看皇上。

聖元帝一樣錯愕，竟不知該作何反應。葉婕妤再如何放縱家人，名義上畢竟是他的嬪妃，目下卻被比作狗，哪怕鎮北侯夫人背景顯赫，也得擔一個歪曲皇室的罪名。但是他卻氣不起來，想了又想，便也低聲笑了。

秦淩雲和李氏以手遮臉，不敢看陛下的蠢樣，恐怕歸去後被殺人滅口。

秦淩雲驚詫看她，彷彿被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行動嚇住了。要曉得，這位貴主兒但是帝師的孫女。帝師是誰？儒家學派的巨擘泰鬥，他白叟家手把手教出來的高徒卻說儒家治國如同小兒炊戲，倘若叫旁人聞聲，樂子可就大了。

秦淩雲咳了咳，又衝嫂子使了個眼色，提示她皇上就在此處，便是打狗也得看仆人。當然，若皇上不在，她想如何罵都成。說到底，他對葉婕妤的感觀也很糟糕，走路三搖兩晃，彷彿隨時會暈倒，說話顧擺佈而言他，涓滴不見利落，與關素衣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然皇上喜好，旁人便也冇有置喙的餘地。

關素衣悄悄拍了拍李氏手背，語氣暖和舒緩，“姐姐莫氣，不過被狗咬一口罷了，我們無需咬歸去。”因為背麵天然有棍棒對於她。

憋屈了一輩子，關素衣乾脆敞開胸懷，想乾甚麼乾甚麼，想說甚麼說甚麼，不然豈不華侈重活一世的機遇，豈不愧對神佛垂憐？她颯然一笑，持續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是儒家學者奉為圭臬的處世原則。由此可見，他們並不惡感仕進，乃至於在主動追求職位。然，孔聖周遊各國數十年，平生努力於傳道授業解惑，企圖將本身的思惟應用到治國中去。但他平生隻當過一次官，即魯定公九年至十三年，短短五年便免冠而去，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