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像是被當眾剝了麪皮,惱羞成怒,上前一步,手指顫抖地指著顧寰錦,吼怒道:“你這逆女!休要血口噴人,滿嘴胡言亂語!顧家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孃的事,自有我措置,再這般猖獗,謹慎家法服侍!”
顧長風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神采幾變,終是緩緩放下,咬著牙抬高聲音道:“你莫要血口噴人,空口白牙就想歪曲我,凡事都得講證據。
她柳眉倒豎,杏眸圓睜,怒喝一聲:“嗬。滾一邊去!現在輪不到你在這哭喪!”
話音未落,她猛地揚起手臂,用力一甩,纖細的手腕卻包含著驚人的發作力。
顧長風像是被這話狠狠戳中了把柄,神采刹時陰沉如墨,雙手不自發地攥緊拳頭,咬著牙惡狠狠地回道:“外祖?哼,我都不曉得你外祖是誰!自從你娘熟諳我,她就是個孤女!”提及止汀瀾,顧長風隻覺一股氣血直往腦門衝,往昔那些決計塵封的影象猛地湧回,攪得貳心煩意亂。
你孃的事……我自會給你個交代,可你再這般撒潑混鬨,彆怪我不顧父女情分。”
王長林急得雙手直比劃,額上青筋微微凸起:“大蜜斯,您細想想,常日裡府裡補葺、節慶采買,凡是觸及銀錢,主子哪個不是精打細算,就怕出一絲不對,屈辱了顧家的家聲。先夫人的嫁奩,那但是重中之重,當年措置時,老爺親口叮嚀,主子毫不敢擅作主張。您現在無端指責,主子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顧長風被這番直白又狠辣的指責氣得渾身顫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額上青筋暴跳,雙手握拳,指節泛白,大步上前,揚起手作勢要打顧寰錦:“你這逆女!胡說八道些甚麼!常日裡的教養都餵了狗嗎?如此誹謗生父,不怕遭天打雷劈!”
王長林縮在角落裡,被顧寰錦的一番指責驚出一身盜汗,見顧長民風得說不出話,衡量再三,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弓著腰,滿臉堆笑,聲音卻透著幾分顫抖:“大蜜斯,您這話可冤枉死主子了呀!主子哪有那膽量參與這等肮臟事,更彆說通同老爺、夫人演戲蒙您了。”
一旁的王長林見勢不妙,畏畏縮縮地想往角落裡躲,恐怕這父女倆的肝火涉及到本身;王氏則站在顧長風身後,目光閃動,嘴角囁嚅著,卻冇敢冒然插話,屋內氣抬高到極致,一場更大的風暴眼看就要掀起。
她挺直了腰桿,身姿傲但是立,可微微顫抖的雙肩還是泄漏了她澎湃的情感,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出口的話像淬了毒的利箭:“如何,堂堂丞相大人,人前風景無窮,背後卻乾著這等肮臟活動!
顧寰錦嫌惡地瞥了王長林一眼,旋即轉過甚,雙眸如寒星般冷冷地釘在顧長風身上。
顧寰錦卻分毫不讓,挺直脊梁,目光灼灼似要燃起火苗:“家法?父親若真行得端坐得正,何必怕我多問幾句?我娘含辛茹苦懷著我時,遭的那些罪、受的那些委曲,你可曾心疼過半分?現在連她嫁奩都想昧下,你對得起她嗎?我不過是想討個公道,拿回屬於我孃的東西,何錯之有?”
顧寰錦嘲笑連連:“交代?這麼多年了,要不是今兒我逼問嫁奩的事,你怕是早把我娘忘到九霄雲外了!
王長林本就跪著,身形不穩,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力拉扯,整小我刹時落空均衡,狼狽地向一旁歪倒出去,手肘掠過粗糙的空中,疼得他“嘶”了一聲,卻又不敢大聲叫喚,隻能哆顫抖嗦地爬起來,灰溜溜地躲到牆角,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