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與嬌花_1.0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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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將她救下後,帶她避入山洞,因見她身上衣裙被波折磨爛了幾處,便解了披氅給她遮擋。

難為老國公堆了滿麵笑容,臉上每一道褶子卻都分清楚明寫著——王八唸佛,你爹不聽!

隻是世人憐憫歸憐憫,最多也不過關起房門暗自嗟歎。灰塵既定,皇命難違,扒開天窗還得亮著眼說瞎話,拱手向英國公道一聲“恭喜恭喜”。

與沈令蓁一道消逝的,另有她的貼身婢女,以及剛巧路過桃花穀的,她的姑表哥薛玠。

畫一成,趙眉蘭又是一驚。

卻不幸合法韶華的沈令媛,做了沈家十五年的掌上嬌珠,今後便要到蕭瑟之地喝西北風去了。

接下聖旨後,沈令蓁連著幾日閉門謝客,鬱鬱不樂,這一天,英國公思忖著帶她去城外桃花穀散心,哪知他不過忽視稍頃,女兒就不見了。

想到這裡,沈令蓁被一聲“四女人”喚回了神態。

霍留行少時雖也曾金戈鐵馬,交戰疆場,可還未及介入將軍之名,便在十七歲那年於一場北伐戰事中為關外西羌人俘虜,幸運逃出世天後廢了兩條腿,而後餘生都須倚靠輪椅度日。

“你可認得這位仇人?”

趙眉蘭暗歎一口氣:“那你厥後又是如何脫身的?”

沈令蓁被嗬叱得肩膀一顫,這纔將與薛玠有關的顛末照實交代了一遍。

河西洲頭春草綠,經年去,今已蓁蓁矣。

“殷殷!”

但沈令蓁本日清楚隻穿了一身襖裙出去。再說看這氅衣的大小與式樣,本來也不像女人家的衣物。

“那名與我一道在山洞中的,身披甲衣,頭戴兜鍪的男人。”

這就奇了。

“其人名‘留行’,表字‘愈’。”

當時那擄她的馬車驅得緩慢,她嘴裡被塞了棉布,呼天不靈,叫地不該,壓根不知被帶到了甚麼天南地北之處。幸而有一名過路美意人拔刀互助,拚了性命與賊人惡戰一場,這才叫她得以脫身。

“你可知那霍家二郎叫甚麼?”

試問汗青當多少?何必留取身後名。不若長醉南柯裡,猶將死彆作生離,醒也殷殷,夢也殷殷。

*

沈令蓁點點頭。

醫士替她診過脈,說她身上僅僅幾處輕微擦傷,昏睡是吃驚發熱而至,不久就會醒轉。

她往裡一摸,從暗層中取出一塊絹帕,展開一瞧,不由大驚失容。

沈令蓁做了一宿的渾夢,晨光熹微之際醒轉過來,頭昏腦漲得幾乎不知身在何方。

“既是仇人,天然要尋。”趙眉蘭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指著木施問,“這披氅便是那人的?”

這殘廢了整整十年的人,現在還能當甚麼將,領甚麼軍?

局勢嚴峻,連帶轟動了聖上,禁軍出動,四周搜尋,鄰近二更才終究在城外深山的山洞找到血濺滿襟,昏倒不醒的沈令蓁,將她送回了國公府。

可大將軍為武職極峰,位列三公之上,大齊建朝至今始終空缺,真要出了這麼個位極人臣的將軍,趙眉蘭身為長公主怎能不知?

趙眉蘭麵色轉冷,拿起大氅細看,見衣角處繡了一個疑似家屬徽記的金色圖樣:一隻矯翼之虎。

“他頭上兜鍪遮得嚴實,瞧不見臉。聽聲音不像我認得的人。”

可若說是十年前,當時沈令蓁才幾歲,又懂甚麼男女之情?

眼看四月十七婚期將近,國公府屋漏偏逢連夜雨——沈令媛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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