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行了一禮道:“小人罪該萬死,突入公主殿下寢宮。”阿九臉上又是一紅,道:“請坐下說話。”忽地驚覺長衣已經脫下,忙躍入床中,拉過被子蓋了下身。
承誌坐在床邊,隔被輕推青青。青青翻了個身,麵孔朝裡。這一來,可真把他鬨得冇法可施,又不敢走開,隻怕她在此遭到凶惡。隻得隔著棉被,悄悄拍她背脊。
承誌老邁迷惑,細看房中,房門斜對公主,已經掩上,窗前珠簾低垂,除了硬闖,決計走不出去。過了很久,隻聽公主伸了個懶腰,低聲自言自語:“我每天這般神魂倒置的想著你,你也有一時半晌的顧慮著我麼?”說著站起家來,把畫放在椅上,把椅子搬到床前,輕聲道:“你在這裡陪著我!”寬衣解帶,上床安睡。
本來公主非彆,竟然便是程青竹的小徒阿九。那日袁承誌雖發覺她有皇宮侍衛侍從庇護,料知必非常人,卻那想到竟是公主?
門外宮女悄悄彈門,說道:“殿下叫人嗎?”阿九忙道:“冇……冇有,我看書呢。你們都去睡吧,不消在這裡服侍!”宮女道:“是。公主請晨安眠吧。”
承誌道:“怪不得你跟著程老夫子學武功,又跟著他在江湖上行走。”阿九道:“我在內裡見地多了,曉得老百姓實在苦得很。我雖常把宮裡的金銀拿出去恩賜,又那邊救得了這很多。”承誌聽她體念官方痛苦,說道:“那你該勸勸皇上,請他多行仁政。老百姓衣暖食足,天下天然承平了。”阿九歎道:“父皇肯聽人家話,早就好啦。他就是給奸臣矇蔽,還自發得是。他老是說文武百官不肯著力,流寇殺得太少。我跟他說:流寇就是百姓,隻要有飯吃,日子過得下去,流寇就變成了好百姓,不然好百姓也給逼成了流寇。我說:‘父皇,你總不能把天下百姓儘數殺了!’他頓時大發脾氣,說:‘大家都反我,連我的親生女兒也反我!’唉!”承誌道:“你見得事多,見地反比皇上明白……”深思:“要不要把曹化淳的奸謀對她說?”
焦宛兒道:“不。我要請你作主,將我許配給羅師哥。”她此言一出,承誌和青青當然吃了一驚,羅立如更驚詫非常,結結巴巴的道:“師……師妹,你……你說甚麼?”宛兒道:“你不喜好我麼?”羅立如滿臉脹得通紅,隻是說:“我……我……”
正在這時,俄然有人緩慢打門,幾小我同聲叫道:“殿下請開門。”
阿九道:“好的。”微一沉吟,臉上又是紅了,說道:“你冒險進宮來瞧我,我……我是很感激的……”神情內疚,聲音越說越低:“你既見到我畫你的肖像,我的……苦衷……你……你天然也明白了……”說到最後這句時,聲細如蚊,已幾不成聞。
承誌道:“快起家。我們快走,在這裡傷害得很。”青青道:“傷害最好,我不走。”承誌急道:“有甚麼事,歸去漸漸再說不好麼?如何這個時候瞎拆台。”青青怒道:“我偏要拆台。”承誌心想此人不成理喻,情勢已急,稍再擔擱,不是冇法脫身,便是天子身邊產生大事,忙道:“青弟,你如何啦?”一麵說,一麵伸手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