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卻聽他似咬牙道：“母親說的恰是，她不占著這正室的位置，我倒可設法娶了承恩公的長女新川縣主，屆時非論是帝黨占上風還是******謀逆，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卻聽到阮老太冷哼道：“她們都是甚麼身份的人？神仙打鬥，凡人遭殃，如有個萬一，出了岔子，靖國太夫人拋出為孃的去，豈不要人頭落地，你倒真是個孝敬兒子！”

阮老太似也焦急起來：“聽你的意義，隻要坐以待斃一途？”

周氏聽到這裡，慘白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竟帶了幾分美麗。

“靖國太夫人兒子見過幾次，說話做事彷彿非常笨拙，單說他與淩氏起牴觸那事兒，就蠢不成及，單憑她，想不出甚麼好主張來的，卻還要借一借母親的手。”

阮老太聲音裡帶著猜疑：“周氏舉止畏畏縮縮，能成甚麼事？萬一在外頭壞了事，可不要扳連我們？”

現在的太子妃，是朱衣坊鄰居淩家的長女，這周氏也曉得，不過說為了一個女人破家卻如何會扯到太子妃身上？

周氏神采慘白。有些事聽得半懂不懂，卻也替阮嶽焦急。

阮老太細想了想，皇後就不消說了，一國之母，後宮之主，邢國太夫人是太子的遠親外祖母，靖國太夫人又是養母，三人成虎，任你再黏稠的濃情，必也能叫你生出嫌隙來，不由又緩下氣來。

那頭母子兩個還在籌議如何設想，等她身後為免引發彆人狐疑不能入祖墳，又如何去承恩公府求親。(未完待續。)

周氏越聽越是心驚，俄然間寒氣隻冒上來，這母子兩人算計的但是現在太子妃，一個不是便要抄家滅族……

“那件事如有任何不測，母親固然一口推在周氏身上，就說她當初怕大婦職位不保，便設想想納淩氏為妾討我歡心，我吃多了酒，也未變成大錯。她為了護著我，定然認下。事情成了，阮家少不了她的飯吃，事情不成，死個周氏值甚麼？”

“靖國太夫人如何能與太子妃對抗？你前頭叫為娘奉迎她，阿諛了很多時候，有甚麼實效？那婦人托大又不要臉。委實難纏，為娘這把年紀了。不想再****去哄著彆人。”阮老太關在後宅，朝事多是聽兒子闡發，一知半解，在靖國公府走動多次，也冇見任何好處，不免抱怨起來。

阮老太回身一拍床幫，怒道：“你做了吏部侍郎的官兒，倒要送娘回那窮鄉小縣度日？百口陪著你牢也坐過了，現現在翻了身，今上對你甚是正視，不說封侯拜相，倒要因著一個女人破家了是不是？”

“你是被嚇破了膽！”阮老太的口氣比兒子篤定很多，“既如此驚駭，為何不先動手為強？”

她不是個暴虐的人，聽著算計害人之事，內心更是不舒坦，不免盜汗直流，便想悄悄移步走開。

“上回你不是問我討阿誰外洋販子手上的晶粉麼？莫非毒殺太子那事不是你做的？敢毒太子，就不敢毒那婦人？你內心竟另有不捨麼？”

“正麵比武當然不可，但是太子是這位靖國太夫人養大的，靖國公是西軍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傳聞以往就常代發軍令，隻要靖國太夫人肯與皇後、承恩公府裡的邢國太夫人合作，何愁拉不下淩氏？”

“兒也是惶惑不成整天！”阮嶽急怒不擇言，“阿誰女人眼下但是太子妃！******將擺佈仆射一刀一個砍了，尚書也殺了，軍知院正四周查辦貪腐官員，您非要將兒往鍘刀上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