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道:“我還記得,當時為安撫夢琳,我們將功績全讓給她,隻說是她打敗劍魔,但還是美中不敷,冇能讓她獲得教主嘉獎。她又哭又鬨,你就捉了一隻野兔哄她。”
暗夜殞時戰時道:“剛纔我這麼揚手,肋下現出空地,你如何不攻?我這麼避身,左邊就是最大馬腳,你眼瞎不成?”
第二杯又喝儘,暗夜殞再斟酒道:“而後結識了夢琳,三小我一起出外完成任務,夢琳喜遊山玩水,我倆卻針鋒相對,互不相讓。赴劍魔山莊篡奪毒龍鎧甲時,一時不察,夢琳被莊中弟子用計捉去……”
江冽塵道:“錯,適者儲存,優勝劣汰。她既有工夫哭,為何卻不懂操縱這時候練武?她的儘力,若隻為博得幾句不痛不癢的嘉獎,態度先冇擺正,該死自作自受。”暗夜殞道:“人各有誌,不能以你的標準來衡量她……”
江冽塵淡笑道:“遵還是例,每次你說了過激之言,我都要先等你認錯賠罪,勸過你不必介懷,再能持續說話。”暗夜殞更惱,一腳踢翻凳子,摺扇側揮,隔空將之砍為數段,怒道:“這一次我不會認錯,我再也不會向你認錯了!你不曉得我一向都很討厭你麼?不對,我用詞不當,我是恨你,我恨不得你立即就死了!本日一戰定成敗,你贏了,我死,我贏了,你死。拔劍!”
暗夜殞心中積聚的肝火噴薄,再也按耐不住,拍案而起,將桌上物事一股腦橫揮落地,舉扇斥道:“江冽塵,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胡塗,我的來意你一清二楚,你不也是對我到處設防?提及話來陰陽怪氣,你不累,我聽著還嫌累!在想甚麼?如何不答我?”
江冽塵道:“天下兵器諸多,種類甚蕃,我乾麼非得用劍不成?內功練到深處,一草一葉均能見效,原不須過分拘泥於一格。”暗夜殞聽他誇耀,又覺他冒充揭示顧懷舊情,極是虛假,但若事前將端方定得太多,反與平常比武相類,道:“隨便你,我隻要你定須儘力進犯,若再相讓,隻能令我比死的還難過。”
江冽塵截口道:“你到牢裡看過她,她對你大倒苦水,你就抵受不住了,是不是?”暗夜殞動容道:“她說那些話,聲淚俱下,真鐵石心腸之人聽了也會落淚。”江冽塵嘲笑道:“她裝的,體貼則亂,你僅會對她心軟。倘是易地而處,換了另一人對你掉幾滴眼淚,假想你還會不舒暢?”
暗夜殞惱得差點背過氣去,怒道:“你這一套好辯才,留待給閻王爺說去!”摺扇揮動,化為一片銀芒,微弱內力動員起周邊氣流也似無形質,隨他摺扇所經路子,自敵手頭頂而至頸,頸至肩,肩轉脅,織就了張光網,將江冽塵上身儘數覆蓋。網內到處凶惡,層層殺機,江冽塵卻冇挪動分毫,以穩定應萬變,衣角也無輕微飛舞,如同坐定普通。
他雖失兵器,畢竟是身經百戰,臨危穩定,雙足一蹬,一個騰空後翻,竄入門旁一張圓木桌底,摺扇落下,釘在江冽塵身前桌角。暗夜殞冇比及他“落井下石”,又生起氣來,掀翻圓桌,怒道:“我現在手無寸鐵,你為甚麼不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