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麵色僵了一瞬,立在原地悄悄看他,俄然展顏笑道:“廠公說的是,是我想左了。”他倒也乾脆,直接領著柔福就返身歸去了。
她方纔跳舞還摻了很多水分,可筆墨倒是實打實練出來地本領,連李太傅那樣刁鑽的主兒都讚不斷口,潑墨揮毫如行雲流水,筆力圓潤飽滿,寫出來的字已經初具風骨。
寧王對著薛元,倒比對薑佑另有有禮幾分,他看了自家女兒眼,俄然喟然長歎:“我傳聞遼東那邊戰事又起,隻恨我是個閒散慣了的,上不得疆場殺不得韃子,甚麼忙也幫不上皇兄。”他轉頭看著薑佑和薛元:“傳聞遼廷大王主動提出和親要停歇戰事,求娶我們齊朝的貴女,我這邊做不了甚麼實事,隻盼著柔福能嫁出去,也算是為江山安撫出了一份力。”
薑佑也號召道:“薛掌印。”
薛元一身天青色鐵蓮曳撒,腰間扣著玉帶,清極豔極。他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一轉眼就見寧王身邊站著個霧鬢雲鬟,小臉白淨柔滑的小女人,他頭次冇見薑佑穿太子常服,頓了下纔回神施禮:“殿下。”
孝宗聲音不大,莊妃卻神采一僵,忽做了哀婉神采:“臣妾雖身份寒微,但對太子的情意但是一點不摻假的啊。”
孝宗兩手搭在膝頭,對著底下兩個翩翩起舞的半大少年放聲大笑,連一臉病色都好了很多。
孝宗淡淡的看她一眼:“那愛妃感覺,把佑兒過繼給誰合適呢?”
他一開口,中間也就立即有大臣回聲擁戴,都跟著讚歎了幾句。
孝宗挖苦地看她一眼:“為著你這份情意,朕是不是就該把佑兒交到你手裡扶養,為了不讓佑兒身份被人詬病,朕是不是也該給你個皇後的位子?”他看著莊妃煞白的臉,一把掃掉桌上的果盤杯盞,舉高了聲道:“莊妃,你可知罪?”
薛元雙手攏在袖子裡,豐潤的紅唇勾了勾:“也不白獻出去,可有個公主的名號在呢。”
孝宗想起亡妻,也不由得麵露記念:“是啊,這孩子性子不似皇後沉穩,不過才乾倒是像足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