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焰殺的?”馮蘊脊背微微發寒,想到方纔走過的大殿和禪院裡曾經橫七豎八倒滿了血泊裡的死人,渾身不免發麻。
“輜重營已至淮水灣地,安營紮寨,工匠營也已然趕到,在沿河要地挖壕溝、做圈套,壘防備工事……”
不料,小和尚將她們帶入寶殿下的密室,就老誠懇實地候在一邊,“朱紫說了,這裡的糧食,女郎都可帶走。”
“南齊公子,獨絕三郎”,她當時太傻了,蕭三存了心要讓一個女子淪亡,有的是本事……
裡頭有碼得整整齊齊,二十石粟米和宿麥,未幾很多。
由此開啟了長達三年的齊晉戰役。
她當時清楚地從蕭呈的眼裡看到了對她的癡和愛,如是真的。
一行人駕著租來的五輛牛車,又有二十多個持械的青壯帶路,冇有人膽敢上前挑釁,但沿途看到的流民,一張張麵黃肌瘦的臉,近乎赤裸的目光,還是讓民氣驚膽戰。
靈山寺在淮水以北的石觀縣,離安渡郡府城有五十來裡。石觀縣是離淮水比來的一個縣鎮,一起疇昔,官道上碰到很多流民。
馮蘊讓邢丙將車棚敞開,一眼便能夠看到裡頭空空蕩蕩。
“噓……小聲點,我們哪不足糧?也就將軍顧恤女郎,運來的那兩車,如何夠用……”
次年入夏,烽火重燃。
“一個寺院很多少人,上高低下全殺光?”
小和尚不看她,垂目長揖一禮,“回安渡尚需時候,女郎快些解纜吧,天晚了可不安生。”
“有勞小徒弟,將這個交給你的仆人,請他務必在花月澗等待,我有好動靜相告。”
馮蘊安靜地聽完,安靜地一笑,“盯緊便是。”
馮蘊怨他,但冇法否定這一點。
做中間人的還是淳於焰。
這座寺院就在石觀縣城的東邊,很近,但走入古刹,除了帶路的小和尚,馮蘊冇有看到一個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