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友,我尋了他好久。”微塵輕聲解釋。“你為何不肯做擺渡人?”
“微塵已經這麼大了。”趙慕再開口嗓音清潤醇厚,雙眼微紅。
微塵傾身抱了抱他,“父親,走吧!”鬆開他退後一步,指引著他上了循環道。一向目送他背影消逝,微塵才分開。奈河橋前,還是是鬼滿為患。微塵並冇有打攪孟婆,而是重新回了忘川。擺渡人已經循環徒留一艘破船在岸邊飄飄零蕩。素手纖纖摘了一朵此岸花彆在鬢間。烏壓壓的青絲赤紅如火的此岸花是獨一色采,她閉目伸直在船上,她的父親曾站在這裡擺了十幾年的渡,亦在忘川浪蕩數年,卻為何還參不透一個情字,放不下她的母親。
又隻剩兩人,本就不是多話之人。除了沉默更多的則是不知如何開口。
“不肯。”那男人靈魂透明衰弱,眉間卻仍然桀驁不羈,勾起唇角一抹漫不經心的含笑。微塵恍忽間覺得看到了陸壓,內心驀地一驚。驀地伸手撈起河中的靈魂,確認不是陸壓以火線才放心。
整天與惡鬼為伴,以暮氣為食,守著一條襤褸的劃子飄飄零蕩在渾濁黏稠的忘川河裡寒微度日。微塵站在忘川河邊,身邊是悄悄搖擺的紅色此岸花。腳下忘川河有惡鬼浮出水麵,遠遠看著微塵不敢靠近。
“父親,我隻能送您到這裡。”微塵放開趙慕的手,後退一步朝她微微鎖欠身,算是這一世對他的酬謝。
“微塵。”
“冇有。”微塵含笑道:“我已成魔,這些對於我來講並冇有甚麼大不了。”說罷也不顧趙慕答不承諾,手伸至他眉心處,手掌覆於額間,一串生澀咒語低低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