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淡愣愣地說:“你……”
顏淡目睹這一刀再次失了準頭要往盛衣裳的木盆上劈去,俄然靈機一動,對著木盆一彈指,那盆子唰的一聲在光天化日之下變成一塊鐵板。那刺客底子就冇反應過來,一刀斬在鐵板上,刀鋒和鐵板相接時收回一聲金鐵清響,火星四濺,刀身本來就薄,頓時從中折斷,飛出去的那一頭恰好彈在那人的小腹。
餘墨淡淡道:“她不會喝酒,喝一口都會醉。”
她剛把平整的衣裳放進木盆裡,就感遭到一股濃烈的殺氣。該來的終究來了!顏淡側身閃避開來,隻聽哆的一聲,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刀正斬在她身邊,看勢頭如果被砍到,真的要生生被剁下一塊肉來。顏淡伸手握住了餘墨的短劍,遊移一下,卻往邊上一滾。阿誰黑衣刺客見她光是躲閃卻不還手,想來她這邊已是內怯,此消彼長,他的氣勢則更盛,刀鋒連閃,好幾次都差點劈中她。
顏淡咬著唇,往船艙裡看了一眼:“我本領寒微,及不上我家公子半分,你要對於我本來就是一根指頭就夠了的。”
隻聽顏淡抬起手腕,淡綠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她細白的手臂正有一道鮮血滴下來,結成血珠從手肘滴落:“我受的傷隻要這一道,”她搬起船板上那具屍首的手臂:“你剛纔那一劍刺在這裡。”
隻是遵循她現在的力量,底子就不能和凡人男人相抗,暗中動手偷襲就隻要一次機遇,但是待會如果來三五小我呢?
“她喝醉今後隻會混鬨,以是還是我代她喝。”餘墨又拿起本身麵前的酒碗,乾脆地一抬頭喝乾。
顏淡短促地喘著氣,還冇來得及把那刺客推開,忽聽腦後冷風襲來。她一回身,差點被屍首壓鄙人麵。顏淡不成置信地看著那刺入本身小腹的劍鋒,順著劍身漸漸往上看,阿誰樵夫正笑嘻嘻地看著她:“你本來是真的冇有工夫,卻能殺了我兩個火伴,短是非長。”他收回長劍,隨便用衣袖抹去劍鋒上的血跡,回身撩開船艙外的幕布。
那刺客反而一愕,今後退開兩步。顏淡坐在船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他:“我現在已不是你的敵手,你給我一個痛快好不好?”那人更是驚詫,謹慎地走上前,倏然一劍劃過她的手臂,然後猛地後退。顏淡悶哼一聲,伸手捂住傷口,但是另有鮮血不竭從指間排泄。那刺客見她如此還是冇有動靜,曉得她真的不是他的敵手,便放心腸走上前:“你要我給你一個痛快?”
“這酒是自家釀的,酒勁不會大的,顏女人你放心喝吧。”蓮心瞥見她的神采,立即就說。坐在一邊的白髮老婆婆也接了一句:“這藥材都是我們自家備的,隻是這黃酒是村頭打來的。唉,我們家裡冇有男丁,日子也有些不好過,以是……這黃酒也不能買好一些的,小女人你如果嫌棄就彆喝了。”
顏淡思忖一陣,將餘墨的短劍收到衣袖中,然後搬出一隻木盆塞出來幾件衣裳,走到船頭漸漸洗起衣裳來。
“……咳。”顏淡嗆住了。
顏淡趴著船舷往看去,忍不住道:“我本來還嫌這類咒術難念又冇用,現在看來倒是不測的都雅呢……”
但見餘墨慢吞吞地吃完一條魚,老婆婆立即問了一句:“感覺如何樣?”餘墨點點頭,道:“很入味。”老婆婆又伸手為他添了一條,滿臉堆笑地說:“感覺好吃再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