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我俱都低著頭坐在那邊,周老爺天然明白他二人所想為何,不由好笑了道:“還是那樣孩子氣,我也不過是如許說說,誰曉得那日過後會如何樣呢,再者你雖聰慧,保不齊另有比你更聰慧的,焉知我不是杞人憂天?一個兩個都耷拉著臉,讓你母親瞥見,還覺得我又攻訐了你,少不得要在我耳邊嘮叨的。出來了這麼會子,也該歸去看看書了。”
巧兒點了頭說是,周夫人便笑了笑,招手喚他近前,摩挲著他的額麵笑道:“好孩子,方纔我說給你姥姥送東西的話原是騙你來的,怕說了實話,哥兒就不當真讀書,必是要跟過來的。現在既然你在,我就跟你說了吧,叫你來是看你和哥兒情同手足,你又幼年慎重,和我那孩子一樣招民氣疼,便想不如你伴著哥兒一塊兒赴京趕考去。路上我叮囑她們把你當作哥兒一樣對待,你每日隻需與哥兒讀謄寫字就成,你瞧著行不可?”
青蘋一言問住,暗想巧兒本是女孩兒家,雖每日扮作男兒拋頭露麵,但至晚就歸去了,倒未曾暴露馬腳。若然這時跟著周福襄出去趕考,他二人玩的又好,路上不免同寢同食,萬一讓周福襄看出陳跡,反生不妙。便委宛替她推拒道:“哥兒家中另有三四畝地要忙,又有他姥姥需求照顧,隻怕走不開。”
青蘋公然見她說的與本身猜想一樣,也冇甚麼大不了的事兒,便笑承諾了,又說怕擔待不起。周夫人忙說再尋不到合適的人了,便讓青蘋疇昔旭輝庭把明月叫來。青蘋尚未走遠,周夫人這裡又想起一小我,忙讓人叫住她。雪梨紅櫻邊一疊聲的在前麵喊著青蘋姐姐返來,青蘋剛走了一射地,聞聽身後叫喊,隻好折歸去,笑進屋道:“太太另有何叮嚀?”
周福襄沉默黯然,巧兒亦是不便言語,屋子裡一時喧鬨下來。書房外蟬鳴聒噪,修竹綠濃,慢將斜影灑落在窗紗上,龐雜如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