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襄雖自認不是迷戀功名之徒,但是讀書日久,兼之幼年得才,不免有些不羈。何況那日與同窗朋友周遊,世人說到科舉不公之事,他便存了一份心機,立意要在考場上比個高低,一揚文人誌氣。不料周老爺本日竟很有幾分讓他放棄招考的動機,胸中不覺愁悶。
巧兒點了頭說是,周夫人便笑了笑,招手喚他近前,摩挲著他的額麵笑道:“好孩子,方纔我說給你姥姥送東西的話原是騙你來的,怕說了實話,哥兒就不當真讀書,必是要跟過來的。現在既然你在,我就跟你說了吧,叫你來是看你和哥兒情同手足,你又幼年慎重,和我那孩子一樣招民氣疼,便想不如你伴著哥兒一塊兒赴京趕考去。路上我叮囑她們把你當作哥兒一樣對待,你每日隻需與哥兒讀謄寫字就成,你瞧著行不可?”
青蘋公然見她說的與本身猜想一樣,也冇甚麼大不了的事兒,便笑承諾了,又說怕擔待不起。周夫人忙說再尋不到合適的人了,便讓青蘋疇昔旭輝庭把明月叫來。青蘋尚未走遠,周夫人這裡又想起一小我,忙讓人叫住她。雪梨紅櫻邊一疊聲的在前麵喊著青蘋姐姐返來,青蘋剛走了一射地,聞聽身後叫喊,隻好折歸去,笑進屋道:“太太另有何叮嚀?”
青蘋難堪似的笑道:“這可如何好,哥兒的乳母鄧媽媽前兒剛染了風寒,怕過繼給哥兒,一早回家療養去了。彆個又都年青不知秘聞,不如這根生野生的人細心。”
巧兒想到避居鄉間的和果二位親王,猜想那日孟廷芳所言非虛,隻不好與周福襄明說,因而低聲道:“先皇福澤綿祚,當今身居儲位多年,即位亦有五載,算來隻怕比我們老爺的年事還要大一些。又多聞說勤鼓勵政,天下之大不能一眼望之,天下之事亦是一言難儘,若說是是以受累,身子不好倒也在道理當中,若說城中變動,倒是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