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如何能夠?”
她的身姿輕巧如燕,行動敏捷而文雅。
她的手指纖細而矯捷,在藥渣中悄悄翻揀著。
染血的萬壽圖在龍案上緩緩展開,天子乾枯的手指緩緩撫過畫中丹頂鶴,他的聲音降落而沙啞:“平陽可知,鶴頂紅另有個名字叫……紅信石?”
更漏滴到子時,全部皇宮都沉浸在一片沉寂當中。
陸竟遙的劍尖敏捷抵住三皇子的後心,他的聲音冰冷而果斷:“北鎮撫司半月前截獲的西域商隊,貨單上寫著‘螭龍玉器十件,送三皇子府’。”
沈青黛站起家來,目光安靜地看著這統統。她的心中清楚,這場宮廷爭鬥,才方纔拉開序幕。
她俄然伸手,扯開太子的袖口,隻見太子腕間青紫的紋路清楚可見,與裴驚竹毒發時的症狀如出一轍。
那龍床的榫卯裡,也藏著蛇形機簧,這統統,莫非隻是偶合?
老天子本來渾濁的眸子現在俄然精光暴射,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世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蒼梧山暮雪含硝石,遇血燕則生砒霜。”
寺人謹慎翼翼地揭開鎏金碗蓋,頃刻間,一股濃烈的香氣滿盈開來。
三皇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粉飾的鎮靜與對勁,他的蟒靴重重地踏碎了一枚玉璽,金線雲紋裡俄然騰起一股青煙。
幾近與此同時,裴驚竹的咳聲恰到好處地傳來。
“東宮私藏前朝玉璽,其罪當誅!”
沈青黛的纏枝鞭如閃電般捲住他的腳踝,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意:“殿下跑甚麼?這玉佩的螭龍紋……”
三皇子聞言,神采驟變,他踉蹌後退,腳步慌亂。
她的心中一緊,指尖下認識地一動,銀鐲與燭台悄悄碰撞,收回一聲清越的聲響。
沈青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惑與詰責,她的指尖捏著一根銀針,緩緩紮入藥渣,“此物與血燕相沖,連服三月必致癲狂。”
“夠了!!!”
三皇子厲聲喝道,“證據確實,你還想抵賴?”
他手中的玄鐵劍寒光一閃,刹時劈開了食盒的暗格。
陸竟遙,這位身著玄色勁裝的新任北鎮撫司批示使,如同一道玄色的閃電般敏捷脫手。
她的腔調安穩,每一個字都像是顛末沉思熟慮,銀匙在碗沿悄悄叩擊三下,收回清脆的聲響,驚得捧膳寺人膝頭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隻聽一陣清脆的聲響,十二枚螭龍紋玉璽滾落在地,在燭光的映照下閃動著冰冷的光芒。
三皇子的臉上暴露絕望的神采,他的身材微微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太子終究忍不住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本宮從未……”
沈青黛微微側目,隻見裴驚竹身著一襲月紅色錦袍,麵龐慘白如雪,身形略顯薄弱,卻還是難掩他那與生俱來的儒雅氣質。
沈青黛的聲音清脆動聽,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隻見葉脈間鮮明烙著禦用監的龍紋火印,這一發明,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再次在殿內引發軒然大波。
“殿下每日卯時服用的安神湯,為何會有西域蛇木花?”
“且慢。”
她廣袖輕掃過食案,鎏金護甲悄悄勾起湯勺,“《飲膳正要》載,血燕該用晨露燉煮,這湯裡怎的混了暮雪水?”
他慘白的指尖悄悄掠過地上的碎玉,“可這玉璽上的金漆,清楚摻著南海硨磲粉。”
禦座西側,三皇子身著蟒袍,身姿矗立。他腰間的螭紋玉佩在燭火的映照下,閃動著溫潤的光芒,在青玉地磚上投下一道蜿蜒的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