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嬌小姐她豔冠京華_第70章 女學奪勝魁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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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發間玉簪將傾未傾,像極了她現在懸在硯台邊的腕骨。

她落筆時簪尾在宣紙上投下搖擺的影,好似那夜藏書閣膠葛的髮絲。

瓶身刻著五爪蟒紋,是皇後宮中纔有的款式。

雪地裡俄然傳來枯枝斷裂聲,她順勢踉蹌著抓住裴驚竹衣袖:“夫子可知《洛陽伽藍記》裡永寧寺塔的高度?”

沈青黛接過泛黃的書冊,指尖在“永州絲絹價”處稍頓。

沈青黛捏碎袖中梅蕊,甜香滲入指尖。她早曉得此人在查本身,卻冇想到連嫡母與李侍郎密談的內容都瞭如指掌。

........

……

她垂眸福身時,耳畔的明月璫恰到好處地晃出一道銀弧:“多謝裴公子操心,隻是這書既已殘破,青黛倒有個不情之請。”

現在沈青黛正倚在梅林深處的涼亭,數著飄落在裴驚竹肩頭的花瓣。他披著鶴氅的模樣比常日更顯清貴,指間卻撚著片枯萎的梅萼——那是她今晨用心落在策論卷角的暗記。

袖中鬆花箋被體溫焐得溫熱,那是昨夜裴驚竹講明的《鹽鐵論》——“大夫君當通山川之利而製諸侯”旁畫著蜿蜒的河道圖,與三日前他們在藏書閣相遇時,他腰間玉佩的裂紋走向分毫不差。

窗外的海棠花撲簌簌落進硯台,沈青黛望著他執筆時腕間若隱若現的檀木佛珠,俄然想起三日前在那那書案前瞥見的密報。

她抬眼時恰到好處地暴露腕間紅痕——那是今早被秦珍珍用戒尺打的。

他眼底暗色翻湧,再昂首時卻還是清風霽月的模樣:“既是令堂之母遺物,還望沈娘子好生保管。”

竹簾輕響,裴驚竹執一卷泛黃的書冊立在雕花槅扇前,月白直裰上沾著幾片柳絮:“前日你問的《江都風景誌》殘卷,倒是在北閣尋著了。”

“沈娘子來得恰好。”

“沈娘子來得巧。”

這個數字與裴驚竹昨日信箋裡提到的江淮鹽稅虧空數竟完整符合,她俄然明白那位首輔大人借書院大比鄙人一盤如何的棋。

“裴公子恕罪,”她俯身時暴露後頸一抹雪色,“這簪子原是外祖母遺物......”

裴驚竹俄然握住她的手腕,檀香混著墨香劈麵而來。

硃紅立柱後閃過玄色官袍的衣角,沈青黛用心讓筆尖在“山海之利”處洇開墨痕,公然聞聲熟諳的腳步聲停在屏風後。

她用心將茶盞碰倒,看著碧螺春在宣紙上洇出山川般的陳跡。

“青黛癡頑,”她取出素帕要拭,指尖堪堪掠過他微涼的指節,“隻想著若能將這孤本修複如初,或許能在大比時多添幾分勝算。”

五皇子生母的忌辰將至,而裴驚竹偏在此時乞假三日。

暮色漫過琉璃窗時,沈青黛的策論已傳到國子監祭酒手中。

裴驚竹俄然傾身逼近,沉香混著藥香籠住她微顫的睫毛:“沈娘子在'鹽價三十錢'處用的雙鉤筆法,倒像是用心要人看出馬腳。”

當展開那道“論鹽鐵官營利弊”的策論題時,她將袖中鬆香墨條細細研磨——這是裴驚竹最愛的墨色,會在他批閱時留下特彆光芒。

殘雪壓著書院青瓦,沈青黛握著鎏金暖手爐走過迴廊。

她不著陳跡地退後半步,袖中金簪“噹啷”一聲墜地。

裴驚竹的目光在她發間逗留一瞬,俄然輕笑:“用前朝古法修補?”

裴驚竹哈腰拾簪的行動頓在半空,鎏金點翠的鳳凰口中銜著顆東珠,恰是三年前太後賜給明妃的千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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