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另有雞蛋冇，給俺兩個，你孫子在肚子裡喊餓咧……”何氏道。

“爹，你我，我向來冇乾過地裡的活，去了隻能礙事。讓繼祖去。”連守仁道。

“爹，我有話跟你說。”連取信拉著連老爺子從上房出來，到後院的黃瓜架下站住了。

“爹，”連取信就給連老爺子跪下了，“你就算賽過住了此次，另有下次。此次大哥、二哥還冇開口，的情分……還在，下一次……”

“爹，分了吧……”連取信給連老爺子叩首。

“老四整天躺著，還粳米白麪、雞鴨魚肉地吃著，俺也懷了身子，俺這幾個孩子乾活也累咧。”何氏振振有詞，“爹，這一碗水要端平，俺爺們和孩子幾個累死累活地，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憑啥老四就一個勞力，好幾張嘴用飯，還要娘娘似地供著老四。”

連蔓兒不讓何氏進屋，何氏這些天親眼瞥見連蔓兒不是個好惹的，就回身去了上房。連蔓兒在院子裡，就聞聲何氏的大嗓門在上房屋裡跟周氏。

飯能夠不吃，但是活是必然要乾了，連老爺子空著肚子，帶著孫子們下地去了。

“爹，這家，能不分，還是不分吧。”連守禮道。

“爹，我們可不分炊。”連守義忙道。

“爹，我也不分炊。”連守義道。

“我娘睡著那，太醫叮囑了，不能轟動。”連蔓兒攔住何氏。

“二嫂你彆說了。”連取信打斷何氏的話。

連老爺子扶起連取信，轉過臉去，用手背抹去了眼裡的淚水。

“老四要分就讓他自個出去過。”何氏道。

“爹，我可不想分炊。”連守仁忙道。

“吧，慢點彆累著。”何氏叮囑道。

何氏、六郎和連芽兒都眼巴巴地看著連蔓兒。早上的窩窩和飯，他們也是冇法下嚥的。

“二伯孃，我年紀小，能照顧啥人啊，也就我娘好服侍，我做的飯生不生熟不熟，我娘也不遴選。二伯孃現在懷著孩子，身子可金貴了，萬一有個，我可擔待不起。”連蔓兒道。

飯食上不去，乾活就冇力量，雖有連老爺子監督，但有人還是開端怠工了。

連蔓兒還是留在家裡，照看張氏。

周氏坐在炕上，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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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蔓兒忙給小七使了個眼色，讓他從屋裡把門插上了。

“你這是懷了金蛋了？”周氏冇好氣道，“你去看看，哪家的懷了孩子就不乾活的，老四哪次不是惠分娩之前，還是家裡地裡的活都得乾，誰慣的你這個弊端。”

連守義低著頭，悶聲不響。

周氏冇吭聲。

周氏那邊還在置氣，連帶著連秀兒也活都不做，蔣氏嬌弱，不慣做活計，又要照顧妞妞，一家子的活計都落在趙氏一小我的身上。何氏教唆不了連蔓兒，就教唆趙氏，趙氏勞累過分，又來了月事，終究暈倒在地裡了。

現在，連蔓兒給張氏做了小灶以後，就將那小壇的雞油倒了一些在鍋裡，把半生不熟的窩窩切片兩麵煎熟，又將些米飯用雞油，加上些切碎的豆角炒了。她和小七先吃了一些，剩下的就扣在鍋裡，等連取信、連枝兒的時候吃。

眼看著氛圍中的水汽越來越重，預感到的那場雨已經鄰近了，但是連家另有一地的花生和豆子冇有收，連老爺子焦急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火泡。